等魏鸞過去時,眾人都在祖母的院裏。
除了魏清瀾去手帕交的府上閑坐,尚未歸來之外,闔府幾乎齊聚。
魏鸞許久沒見兄長,瞧他仍是神采奕奕英姿颯爽的模樣,自是歡喜。先拜見了祖母長輩,而後歸坐啜茶,聽魏知非說他去朔州後的境遇。
——鄭王也是先帝所出的皇子,能讓永穆帝放心地委以重兵,戍守邊地,可見品行心性皆剛直之人。朔州軍中軍紀嚴明,魏知非雖是章家外孫,卻也是老敬國公爺的嫡親孫子,身上仍有魏家餘望,加之騎□□絕,英武剛健,倒頗受器重。
隻是畢竟事涉軍政,他也不曾多提,隻說些朔州一帶的風土人情。
魏家闔府,除了魏嶠兄弟之外,旁人甚少遠遊,且出京後多是去南方山軟水暖之地,沒去過北邊幹燥的朔州。唯有盛煜借辦差之機踏遍各處,熟知南北風物,魏知非獨自講述無趣,兩人你說我和的,倒更增幾分趣味。
香茗糕點,暖爐烤栗,簾外冬日風寒,裏頭其樂融融。
末了,斜靠在短榻上的魏老夫人瞧著府裏唯一沒成親的孫輩,笑眯眯道:“你兩個哥哥都已成親有了子嗣,就連鸞鸞都出閣許久了,如今就你還沒著落。軍營裏都是粗漢,未必有合適的姑娘,婚事總得在京城尋摸,這回能待多久?”
“至少能待月餘,不過還是得時時候命。”
“那還挺緊。”老祖母算得上兒孫滿堂,且門楣貴重家宅和睦,而今唯一的缺憾便是魏知非的婚事,遂叮囑魏夫人,“鸞鸞出閣後你總嫌院裏空蕩,趁著這些日子早些尋個中意的姑娘,往後不管跟著知非去軍中,還是留在京城陪你,都是好事。”
“滿京城的姑娘我都瞧遍了,可惜總是看得見摸不著,誰叫他總在外麵,沒空回來相看。”魏夫人睇了眼兒子,唇邊不自覺夫妻笑意,“如今鸞鸞不止婚事趕了先,就連子嗣都占先了,看你還急不急。”
這話似在嗔怪魏知非,卻令在座眾人頓露喜色。
“鸞鸞有了?”
魏老夫人和長房夫人幾乎同時開口。
原本端坐啜茶的魏嶠也目光驟緊,瞧向嬌滴滴的女兒,連帶魏知非都伸長了脖頸。
魏夫人笑而頷首,“是徐太醫診出來的,脈象早就顯了,沒半分差錯。等翻過年,咱們就該等著小外孫了。”說話間,柔和含笑的目光亦瞧向女兒,因隔得近,還頗疼愛地摸了摸她的手。
滿屋目光聚過來,俱是欣喜。
魏鸞不知怎的,莫名就有些慶幸感動。
比起章家手握重權的樹大根深,敬國公府雖爵位相同,勢力之煊赫終究不及,子嗣也不算太繁茂。好在老國公爺為人清正,魏嶠兄弟自幼受詩禮教導,雖在朝中官職不高,卻極和睦。孫輩亦各憑本事尋前程,不像別家為爵位私利而骨肉鬩牆。
如今她這兒要添丁,滿府皆真心歡喜。
這上頭,她其實是很幸運的。
等魏鸞過去時,眾人都在祖母的院裏。
除了魏清瀾去手帕交的府上閑坐,尚未歸來之外,闔府幾乎齊聚。
魏鸞許久沒見兄長,瞧他仍是神采奕奕英姿颯爽的模樣,自是歡喜。先拜見了祖母長輩,而後歸坐啜茶,聽魏知非說他去朔州後的境遇。
——鄭王也是先帝所出的皇子,能讓永穆帝放心地委以重兵,戍守邊地,可見品行心性皆剛直之人。朔州軍中軍紀嚴明,魏知非雖是章家外孫,卻也是老敬國公爺的嫡親孫子,身上仍有魏家餘望,加之騎□□絕,英武剛健,倒頗受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