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倆,還有個新安長公主。”

想起那個虎視眈眈的女人,魏鸞有些煩厭。

“長公主身份尊貴,被主君那般恐嚇,必定懷恨在心。她手裏攥著章念桐,想驅使孫嬤嬤賣命也不難,何況她自幼長於宮廷,也有法子在宮裏攪弄風雨。若當真是她,倒能好辦些。害死阿姮對她有害無益,我按信裏的條件親自去,至少能換阿姮平安。”

“究竟是誰在暗裏弄鬼,隻看今晚的玄清觀,在此之前不宜貿然行事。不管是哪種結果,你都如實稟報給皇上和主君,無需隱瞞半分。”

這樣的考量,幾乎將可能的情形都想遍了,從她這般年紀的女子嘴裏說出,尤為難得。

盧珣肅容,拱手道:“少夫人放心!盧珣縱拚了性命,也會竭力護少夫人和小主人周全。”

魏鸞頷首,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

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實在太過糟糕,尤其被人捏住的七寸是阿姮。

像上回竇氏扣押魏嶠夫婦,魏鸞雖擔心,卻還不至於慌亂,因那畢竟是她的父母,至少有自保之力。而這回卻是懵懂無知的阿姮,才三個月的孩子而已,多吹點風都能受寒,出生後半點苦頭都沒吃過。她醒來後見不著娘親和奶娘,必定會哭的,也不知那幫惡徒會不會餓著她。

心裏被火燎著似的,魏鸞恨不得此刻便飛去玄清觀,將女兒換回。

好容易挨到晚飯送來,也是食不知味,卻因肩上扛著擔子,不得不多吃些。

而後換了身衣裳,出城往玄清觀走。

……

玄清觀地處荒僻,香火極為冷清。

深秋的夜晚風吹得寒冷,魏鸞縱馬疾馳在官道上,披風鼓蕩如羽翼。她的身後,染冬、盧珣和曲園的護衛們馳馬跟隨,一行人如疾風卷過,沒過多久便到了玄清觀所在的山腳。按著信中的威脅,魏鸞隻可帶一人上山,其餘的不許跟隨半步。

魏鸞沒敢冒險,點了扮作嬤嬤的盧珣隨行。

——在場眾人之中,以盧珣的身手最為出眾,且他跟隨盛煜出生入死,經曆凶險無數,應變最為機敏。信中說魏鸞隻可帶嬤嬤前去,為免橫生變故,盧珣便罩了件老嬤嬤的外衫,反正夜色深濃,不到近處難以辨別男女。

兩人策馬直奔後山。

玄鏡司熟掌京畿地形,盧珣東身前特地又看了次輿圖,熟悉周遭環境。繞過藏在夜幕裏的玄清觀,後山上唯有一燈如豆,是在半山腰的茅屋,與信中所述全然相同。沿著山道過去,在茅屋外兩射之地,果然有條岔路口。

依信中所述,魏鸞須與嬤嬤分道,嬤嬤走左邊岔路去抱阿姮,魏鸞往右自投羅網。

如今這般境地,也隻能依言行事。

魏鸞瞧向那邊昏暗的燈火,恨不得拔步衝向茅屋,去看阿姮是否真的在那裏。但如此荒郊野嶺,漆黑夜色之中,誰也不知道周遭埋伏了多少人,倘若她有異動,茅屋之中還不知會有何等變故。

“除了這倆,還有個新安長公主。”

想起那個虎視眈眈的女人,魏鸞有些煩厭。

“長公主身份尊貴,被主君那般恐嚇,必定懷恨在心。她手裏攥著章念桐,想驅使孫嬤嬤賣命也不難,何況她自幼長於宮廷,也有法子在宮裏攪弄風雨。若當真是她,倒能好辦些。害死阿姮對她有害無益,我按信裏的條件親自去,至少能換阿姮平安。”

“究竟是誰在暗裏弄鬼,隻看今晚的玄清觀,在此之前不宜貿然行事。不管是哪種結果,你都如實稟報給皇上和主君,無需隱瞞半分。”

這樣的考量,幾乎將可能的情形都想遍了,從她這般年紀的女子嘴裏說出,尤為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