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一眼,沒什麼表示。
幾個年輕的股東本就是她的勢力範圍,也陸續簽了字。會議開始沒多久,天平已嚴重向她傾斜。
“這太草率了!”眼見局勢一邊倒,右邊一位頗年長的股東立即提出異議。蕭歆然也不著急,隻是淡道:“願聞其詳。”
“給薛氏企業融資,金額還這麼大,這……”那人見蕭歆然運籌帷幄的姿態,氣勢便明顯弱下來。
“陳董是想說,這會動搖欽榮根本?”蕭歆然毫不避諱道。
“這倒也是個考慮……我們和薛氏從前合作很少,這信任問題……”
“陳董↘
她將玻璃杯往桌上一放,就要走向浴室。蘇毓趕緊攔住她:“你現在不能沐浴,傷口會感染的。”
她眸子一滑,目光落在蘇毓抓著她胳膊的手上。蘇毓被她看得一僵,於是收回手,訕訕站著。
“蘇小姐,”她突然開口叫她,“勞煩你替我聯係蕭歆然,我要見她,現在。”
接到蘇毓的電話時,蕭歆然正在辦公室裏處理工作上的事情。蕭奎留下的爛攤子不少,她不得不多費些功夫來彌補,才好開創屬於她的新時代。
一份文件看了很久沒有進展,正是略有些煩悶的時候。她接起電話,一時沒有出聲,等著那端的人彙報情況。
“蕭總,”蘇毓的聲音壓得很低,“她說要見您。”
反應了片刻蘇毓口中的“她”是誰,蕭歆然蹙了下眉,手中鋼筆不輕不重扣在桌上,冷聲道:“告訴她,我沒空。”
“她的情況有些不好。我按您的吩咐說了那些話,她好似……很生氣。”蘇毓不解其中淵源,於是如實彙報道。
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她卻有些不知所起的茫然。電話中突然傳來一陣細微聲響,像是被誰接了過去,接著便是女人聽不出情緒的聲音:“蕭歆然。”
她身子輕輕一顫,從寬大的座椅中直起腰,手下意識抓住扶手,沒有開口。
“我聽蘇小姐說,現在見你需要預約。不知你什麼時候有空。”女人的聲音十分平靜,帶著一貫的冷淡,好似與人閑談般正常隨意,絲毫沒有她此時該有的反應。
難道是……她哪裏露出了破綻,女人起疑了?
“有什麼事,晚上再說。”她刻意斂起了緊張和煩悶,保持了同樣平靜的聲音回她,心中卻湧起波瀾。
“好。”女人難得沒有與她為難,應了下來。
“你……”她下意識想問女人傷口怎樣,身體怎樣,話即將出口,卻被最後的理智攔了下來。
女人沒有出聲,似乎在等待著她的下文。
她深吸一口氣,道:“你把電話給蘇毓,我有事找她。”
跟蘇毓又交代了幾句話,她掛斷電話,疲憊地撐住額頭,闔上了眸。
女人的態度有些古怪,讓她想不明白其中緣由。今早她的確是走錯了一步,不經意間讓不該出現的關懷流露了出來。過後她回想覺得不安,於是讓安林安排蘇毓去補救,這個辦法應該並無不妥。
還是說,她從電梯上的人身上,亦或是昨晚的事情中查到了什麼?
她百思不得其解。細細回顧,她的每一步都安排得足夠細致了,且不說對女人性格的完全把控和利用,隻憑那些環環相扣、毫無漏洞的證據鏈,她便可以有自信不被識破。
唯一不受她把控的是蒼允和蕭奎那邊,可是他們更無道理去向女人戳穿這一切。她替他們背了所有黑鍋,女人的複仇便不會找上他們,這對他們來說,簡直是少了天大的麻煩。
所以,到底是什麼,讓這一切脫離了她的預計?
她頭疼得厲害,於是下意識用右手去揉眉心。左手向桌邊的水杯摸過去,卻陡然觸碰到虎口處的槍傷,手一顫,杯子落了地,一聲脆響。
門很快被推開,安林快步走進來:“蕭總?”
頭疼得愈發變本加厲,讓人恨不得拿刀從左到右穿過去,也好落個痛快。蕭歆然撐著額頭的右手加了力道,手臂因用力而輕輕地抖,忍著沒有出聲。
安林見她似乎十分不適,趕緊走過去查看,卻不敢輕易觸碰她,隻能在她耳邊放輕聲音詢問:“蕭總,您怎麼了?”
她仍是無力開口,安林躊躇片刻,小心翼翼地扶住她肩頭,將她的身子側過來些,俯身將她抱了起來。
她的辦公室裏有一個休息間,是平時用來午休的。安林抱她進去,將她輕輕放在床上,又倒了溫水來,將止疼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