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1 / 3)

鐲子是蕭奎繼位後才出現,於是我以他為中心,調查了他周圍幾乎所有的關係網。本是毫無頭緒的事,一年下來,倒也查出些蛛絲馬跡。

半個月前一封寄到欽榮總部的商業信函因層層加密被我留意截下,竟有了巨大突破。信函來自一個名叫蒼允的人,信中隻寫了一行日期和“無名茶鋪”四個字。細想之下,我回憶起那是第二次與蕭歆然見麵的茶鋪。

隨著信函一同寄出的,還有一張填著天文數字的支票。出票人依舊是蒼允,收款人用了欽榮集團的名諱。

我雖不參與欽榮內部事務,卻也知道偌大的集團,所有財務往來都由財務部當麵處理,然後形成財務報表呈交總裁及股東。密信寄出巨額支票,很難讓人不產生懷疑。我將收款人的戶頭信息查了一番,竟是蕭奎的私人賬戶!

將此事告知蕭歆然,她沉吟一番,卻讓我撤手。支票和信函被恢複原樣物歸原主,很快,有關此事的蛛絲馬跡都被抹去,我也開始了我的“長假”。我雖惱然,卻隻好聽從吩咐。若說好奇,自己暗中查證便是。

信函上的日期正是明日一早,我自然要去那間茶鋪逛逛,順便一解心中疑惑。隻是不知閑置一個周,槍還是否拿得起。

眼看夜已過半,我懶得回家去看蕭歆然那張萬年冰山般的臉,便幹脆在此待上一夜。待到黎明時分,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掛好槍攔車去了無名茶鋪。

大約五點半,一輛黑色跑車停在茶鋪緊閉的大門前。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站在門前打了會電話,門便緩緩開了條縫。男人進去後,大門緊閉,在天尚未大亮的清晨,這一幕便隻被我收入眼中。

等了片刻不見人出來,我幹脆繞道茶鋪後麵,輕鬆一翻圍籬進了後院,到窗下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駐下。

……然後便聽到女子萬般嫵媚的呻[yín]聲,和男人亟不可待的喘熄聲。那女人自然是鍾露。原是來幽會情人,大好清晨,這兩人著實情深意重。我正想換個耳不聞為淨的地方,胃部卻陡然生出一股劇痛,頓時充斥四肢百骸,瞬間襲來的力道幾乎要將人撕成碎片。

我痛得冷汗涔涔,勉強忍住不出聲,暗自回想是什麼吃壞了,可十多個小時內所用,不過一瓶紅酒。

是酒出了問題。

蕭歆然……

屋內女子突然叫了一聲“阿允”,我腦海中一陣搜索,驚覺那男人便是蒼允。他向蕭奎寄信與支票,隻是為了幽會鍾露?

這太荒唐。

我勉強保持清醒,靠在牆下又聽了一陣,終於捕捉到“取貨”這樣的字眼。按原本的打算,我自然是要進去瞧一瞧,問一問的,可眼下這情況,我不敢妄動,隻好先回去再作打算。

一手抵住腹部,一手扶住牆壁,勉強站起了身子。腳下剛邁出一步,突然一陣氣血翻湧,我直接跪倒了下去,膝蓋狠狠撞在冰冷僵硬的地麵上。屋內傳出鍾露的一聲驚呼,然後是雜亂的腳步聲,再抬頭,蒼允已站在我眼前。

“蕭總裁那不省心的侄女請來的私人偵探,便是眼前這位了吧?”蒼允有一把富有磁性的好嗓音。我已被劇痛折磨得神誌不清,反應許久才想起“蕭總裁那不省心的侄女”說的便是蕭歆然。

腰間藏匿的手槍被蒼允俯身抽出,握在手上。我一陣惱然,右手如勾淩厲揮過去,他捂住手腕一聲悶哼,槍重新落回我手裏。可惜我也沒有力氣拿住它,它便落在地上,清脆響了一聲。

“你倒是身手不凡。”他冷笑著揉了揉手腕,居高臨下將我看著,“你為蕭歆然賣命,她卻來要你的命,何苦呢。你還不知道吧,蕭家和我做的是什麼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