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了邵朋鳥的略帶山東口音的咒罵聲:“我滴乖!小傑啊!看見什麼叫鬼迷心竅,重色輕友了吧!齊小傑,我操!你又去哪?趕緊跟我回去幹活……”
漫漫長夜
3.漫漫長夜
時近黃昏,布展的工作差不多已經幹完了。
我跟齊小傑從係裏搭來一張課桌,邵朋鳥則提著幾把條凳。我們把桌子擺在展廳中央,為的是坐在這裏,能夠看清展廳的每個角落。
我們所在的這個展廳,始建於上個世紀50年代,距今也有個四五十年之久。在這裏舉辦畢業展,我們是最後的一屆了,因為對麵的新展覽館已經在緊張的建設之中,很快就能竣工並投入使用,老的展覽館也會被推倒,改建新的校舍。
很遺憾,我們這屆學生沒有趕上使用新展館,不過在這座老樓裏舉辦展覽也頗具紀念意義,畢竟那些畫壇傑出的前輩校友們,也都在這裏辦過畫展,所以我們並沒有過多的遺憾,反而還很慶幸。
由於美院周圍都是工地,到處皆是殘垣斷壁,外人很容易就能混進來,據說也出現了幾次丟畫事件。為了確保失竊的事情再次發生,係裏決定每晚都安排幾個學生在這裏值夜。
今天是第一晚,老師選了我,以及邵朋鳥還有齊小傑三個男同學,因為我們幾個還算合得來,平時也經常在一起玩兒。
蔣老師笑嗬嗬的提著幾袋子東西走了過來,她說:“你們三個今晚辛苦了,這是係裏給你們買的一些吃的和飲料……”說著,她把手裏的袋子放到桌上,打開袋子,裏麵都是冷飲和花生瓜子一類的小食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邵朋鳥作為班長,應該說點什麼,他說:“我滴乖!這麼多啊!吃不了啊!謝謝係裏,也謝謝您蔣老師……”
天無法挽回的黑下來,教室的學生和係裏的老師都走光了,齊小傑看著桌上擺著的那些吃食,卻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他訕訕的對邵朋鳥說:“我說班長啊!這麼多吃的咱也吃不了啊!再說就咱們三個大老爺們也怪沒勁的,要不要找個女的過來……”
邵朋鳥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好啊!你去找吧!最好多找幾個來,哈哈!”不多時,齊小傑就領來了個女的,邵朋鳥一看鼻子都氣歪了,他小聲對我說:“若水啊!靠!我還以為他能找個什麼美女來呢!原來把自己女朋友喊來了,隻能看不能摸……沒勁,真他媽的沒勁!”
齊小傑當時的女朋友名叫王茉莉,是油畫係的學生,她雖然學油畫,但長得一點兒也不藝術,看起來跟普通的鄰家小妹差不多少,不過這倒也清純,附和齊小傑的口味。
齊小傑殷勤的給王茉莉打開一聽飲料,自己也打開一聽,兩人坐在一張凳子上緊靠在一起,旁若無人的小聲低語著。
我看了一眼邵朋鳥,他正直愣愣看著他們,心裏也不知在想著什麼。突然,他伸手拍了一下桌子,說道:“我說齊小傑同學,您能不能把手從人家的腿上拿開,這有意思嗎?讓我和若水在這兒看你倆纏綿。這個!我聽說齊同學特別會講故事,漫漫長夜,無心睡眠,那你能不能給我們講個趣事聽聽……”
操場暗影
4.操場暗影
齊小傑的臉白了,王茉莉的臉紅了,其實齊小傑的手一直都放在自己腿上,邵朋鳥這樣說,不知是他看錯了,還是誠心讓齊小傑發囧。
齊小傑皺了皺眉,從桌上撿起一粒花生撥開放進嘴裏,一麵嚼,一麵冷笑著說:“我哪有邵班長您的才華……您自幼飽讀詩書,什麼《金瓶梅》、《肉蒲團》、《漢宮春色》之類的,不是也沒少看嗎,要不您先給我們講一個得了!”
邵朋鳥呷了一口啤酒,很有內容的看了一眼坐在一邊默默嗑瓜子的王茉莉,然後對著我壞笑著說:“唉!有女士在場,這個,我就不講那些葷段子了,我給你們講個鬼故事,怎麼樣!”
齊小傑輕哼一聲,對邵朋鳥說:“你要是講那瞎編亂造的,還是趁早打住,聽了也不覺得害怕,聽不聽都沒勁!”我也壞笑著在旁邊煽風點火道:“就是的,你還不如講幾個葷段子來解解悶,是不是啊!王茉莉同學!”王茉莉把手中的瓜子丟向我,瞪了我一眼卻什麼也沒說。
邵朋鳥或許太寂寞了,心裏實在是憋得難受,他說:“我這麼大才華,怎麼能編個鬼故事嚇唬小女孩兒呢,對不對呀!大茉莉同學……嘿嘿!我講的這個可是我的親身經曆哦……”
我聽他這麼說,便生出幾分好奇,於是慫恿他道:“反正長夜漫漫,咱們又沒法睡覺,那就聽聽,也好打發時間……”
邵朋鳥嘿嘿的幹笑了兩聲,點燃一支煙,臉色隨即也陰沉下來,搞得整個展廳的氣氛都怪怪的。
沉默良久之後,邵朋鳥才緩緩道來:“唉!我看到的那個究竟是人是鬼,我也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