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隻是讓她給我盤玉,就有些惱火,她哪知道什麼叫盤玉呢,便輕蔑的問我。
鄙人還以為人家很欣賞我,於是便大侃起來。張白淨實在是忍無可忍,指著我的鼻子問我究竟想幹嘛,我看她麵有慍色,就解釋道,其實很簡單,盤玉就是你睡覺時把玉放在身上就行了。
古書上說,玉隨人性而變,如果一塊玉經過美女長時間的把玩後,也會隨之變得溫潤剔透。張白淨雖不是美女,但也長得溫潤水靈,所以……
張白淨氣得臉色更白,幾乎要歇斯底裏了,可想而知她肯定把我當成了流氓。一記左勾拳,又是一記右勾拳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從那次以後,她就徹底恨死我了,可在下不才卻被打得喜歡上了她。
張白淨吧唧吧唧的把嘴裏的糖咽下去,然後又剝了一塊兒放進嘴裏,我對她說:“你這麼茁壯還愛吃糖?”
“不吃糖,那怎麼能胖呢!”張白淨瞪了我一眼,又說:“再說我胖瘦和你又沒有關係,也不是給你看的,你操什麼心啊!”
路燈下的人影
9.路燈下的人影
靠!這麼多同學在場,太不給我麵子了,我看著一臉得意的邵朋鳥,訕笑著說:“見笑!見笑!家教不嚴啊!見笑!”
張白淨沒搭理我,卻對大夥兒說:“好吧!我也講個故事,這個故事是油畫係的朱哥哥給我講的……”
我操!又是那個朱紅色!朱紅色是油畫係的,跟他的名字一樣,出了名的色,可張白淨卻對他情有獨鍾。我不但醋意翻滾,而且心也開始流血。
恍惚間聽到張白淨說:“這個故事雖然恐怖,但還挺感人。”
朱哥哥的二叔出差去成都,辦完公務,朱二叔躺在小旅館裏,累了一天卻睡不著覺,隻得看著無聊的電視。將近午夜,他胃裏咕嚕咕嚕叫起來,想到川菜的濃香,更是睡意全無。於是決定去吃些夜宵。
走在成都深夜的街道,行人稀少,找個還營業的小飯館已不太容易,朱二叔信步走著,終於看見一條小巷的巷口有個飯館的招牌還亮燈著,小巷不但窄而且路燈又少又昏暗,好在他財色全無,身材放在四川居然屬於高大偉岸型的,更是無所畏懼了。
夜深人靜,走在深深的巷子裏隻聽得見自己腳步的聲音,倒也有些心裏發毛。突然,他看到前麵的路燈下居然有人影晃動,那人似乎在低頭找著東西。他心想:這是丟了什麼了?大半夜的還在這找,也不打個手電。
人生地不熟的,朱二叔也不想多管閑事,就想匆匆走過去。突然,那人直起身子,叫了一聲“同誌”。既然人家喊自己,不得不停下腳步,這才發現她是個中年婦女,穿著一套老舊的中山裝,還戴著袖套。他心說,這下壞了,碰上要飯的了,今天口袋裏也的確沒有零錢。
同誌!你走過來時有沒有看到地上有糧票啊?那女人問。什麼?糧票?朱二叔還以為是聽錯了,雖說四川話不難懂,可是這年頭誰還會大半夜的找糧票啊。
對!糧票,44斤半,你看見有人揀了嗎?那女人急切地問。朱二叔這才確信自己聽對了,於是便搖搖頭。
同誌,求求你……她突然急得要哭了似的。朱二叔越聽越不對勁兒,要飯也沒聽說要糧票的,那東西十來年沒見了,八成是遇到瘋子了,想到這裏,他很生硬的搖搖頭說:沒有!而那女人的眼裏明顯地露出失望的表情。
44斤半
10.44斤半
走進小飯館,隻有老板娘和一個端盤子的小姐昏昏欲睡的看電視,沒有別的客人,看來生意不好,他找了個離電視近的座位坐下,點了兩個菜一瓶啤酒,很快就做好端了上來。老板娘親自把啤酒送來,跟他隨便聊了幾句,他突然想起剛才那怪事,就問老板娘說:現在四川還用糧票嗎?
老板娘哈哈地笑了,說早就不用了。朱二叔就把剛才在路上看見有人在找糧票的事告訴了老板娘……
怎麼會呢!老板娘不以為然的說。‘其實我也納悶,44斤半,還是掐斤掐兩的。’不料朱二叔說出這句話,老板娘卻臉色突變,曆時追問起那中年女人是什麼樣的人?朱二叔告訴她,就是個普通的中年女人,大概四十來歲,穿著70年代的衣服,短發……
老板娘的聲音都發抖了,她問:44斤半,你沒記錯?是啊,沒記錯,朱二叔都給搞糊塗了。
老板娘卻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帶著哭腔問他:她在哪兒?在哪兒?朱二叔莫名其妙的站起來指了指剛才來的路,說,就在那邊的路燈下麵啊!可話還沒說完,老板娘就已經衝出了門,服務小姐看到這陣勢,猶豫了一下,也追了出去。隻留下朱二叔一個人對著酒菜發愣。
過了好一會兒,服務小姐扶著泣不成聲的老板娘回來了,無法想像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人哭得那麼傷心,他想問也不敢問,隻是在那悶頭慢慢地吃。
十幾分鍾過去了,老板娘好了些,自己拿了一瓶啤酒一個杯子坐到他對麵,給他斟滿了酒,問道:你真的遇到了?朱二叔說:是啊,你沒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