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可好?”
曲叢顧不畏不懼直接道:“蒙你掛念,一切都好。”
陳清索性一撩衣擺坐在了一旁,隨手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水:“說起來,我也提醒過你。”
“不過還是小世子有福氣,”他說,“這樣的大災大難也能躲得開,讓人豔羨。”
曲叢顧肩膀都立著,一副防備模樣看著他。
朱決雲單手一揮,降魔杵淩空現身轉了數圈落於手中,被他放在了桌上。
“我從不食言,”他說,“你找死。”
陳清臉色落下來,冷冷地看著他。
“迢度大師好大的脾氣。”
他是真得不知道為何朱決雲如此厭惡他,從第一眼相見至今,這個冷漠的大和尚就從來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陳清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家世好相貌好,想要什麼不過召之即來,並未受過如此冷遇。
曲叢顧心裏既希望又不希望兩人打起來。
他心裏頭有兩個小人,一個得意地叉腰點著腳:“打起來,給他點顏色看看,讓他知道朱決雲喜歡的是誰。”
另一個卻滿心憂愁:“這裏這麼多人,打起來可怎麼辦啊,人家都要指摘朱決雲一個佛修麻木不仁。”
他又往四周看了看,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啊,直接說吧。”
或許是他話中關心意味太濃,陳清突然看出了點門道,視線從兩個人的身上遊走了片刻,別有深意道:“原來如此。”
他帶了些嘲弄地道:“我還當迢度大師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若是旁人或許看不出什麼,但陳清他也是同道中人自然嗅覺更敏[gǎn]。
他用食指彎了個彎兒,探了探曲叢顧的臉蛋,長歎道:“要命喲大師,我們小世子還未曾成年吧,拐弄幼子什麼滋味兒?”
人就是這樣,你越看不上他,他越要上前膈應著你,讓你也嚐嚐不自在的滋味。
曲叢顧沒防備的被戳了下臉,往後躲也沒躲開,正要開口就聽見這人這樣的混帳話。
朱決雲站起身來,周身氣場已出,自上而下麵無表情地俯視他。
曲叢顧便心裏清楚,今天這一場恐怕躲不開了。
朱決雲怒了。
“你恐怕對我有一些誤會,”朱決雲沉聲道,“我這人從不慈悲,也不渡人。”
他掃了一眼跪在地上腿打哆嗦的男人道:“他人死活與我何幹?”
陳清掛在臉上的笑與嘲弄落下,沉默地看著他。
朱決雲說:“你今日錯在多言。”
陳清說:“大師還要教我怎麼做人嗎?”
降魔杵顯鋒芒,金光凜然錚鳴不已。
四座齊噤聲,地上落一根針也能聽得見。
“我教不著你,”朱決雲說,“站起來。”
這一架最終並沒有打起來,因為曲叢顧還是求了情。
陳清已經怕了,那就已經沒有再動手的必要了。
更何況,曲叢顧不能讓這件事因自己而起,他雖對陳清有敵意,卻不能讓他因為說了自己幾句就挨打,甚至丟了性命。
做人不能這樣。
朱決雲低頭看見曲叢顧拉著自己的手,眼裏帶著害怕擔心。
店家躲在了櫃台後頭,心驚膽戰地露出一雙眼睛看著情況。
從廚房裏跑出來的小二不知道情況,端著菜吆喝著,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然後被降魔杵殺氣凜凜震懾地頓在原地,手中的菜盤子‘嗙’地一聲摔在地上,撒了一地的湯水碎瓷片。
曲叢顧說:“我們走吧。”
陳清當然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終於不再多言挑釁。
往前數三個月,朱決雲都不會放過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