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肯對於這些熱情呼籲都喜在心頭,笑在臉上答道:“時勢造總統啊!”常常表現為少說多聽的林肯,在風暴的中心依稀看到,美國的曆史正在形成之中。
掛在林肯嘴上的政治語言是“民主”二字,他對民主有獨到的見解。他說道:“因為我不願當奴隸,所以我也不願做奴隸主。這表達了我的民主思想,而與此不同的想法都是非民主的。”
林肯有一句名言,那就是:
你能蒙蔽某些人於整個時期,也能蒙蔽一切人於某一個時期,但你卻不能蒙蔽一切人於整個時期。
隨著漸漸成為共和黨舉足輕重的要人,隨著作為一名演說家和思想家的林肯聲名遠播,他為人處世的原則已變得穩中求妥,思想先進但不激進。
在1859年去伊利諾伊、印第安納、俄亥俄、威斯康星、衣阿華、堪薩斯等地旅行演說途中,林肯廣泛了解了各種政治潛流和公眾情緒,會晤了一些將參加次年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的代表。這一切都絕非偶然的一時興致所在,而是有其蓄勢待發的長遠政治追求的。
在1859年的全年演說中,林肯絕口不提他第二年可能當總統候選人的事。每當一些好心的朋友談起要推薦他當總統這一話題時,他總是力圖回避,說他不合適。但在緊要關頭,林肯卻又當仁不讓,肩負起道義的重任。
1859年9月,林肯在俄亥俄州哥倫布市發表講話,指出威脅聯邦的唯一因素是奴隸製的不斷擴展。在哥倫布市講話的第二天,林肯又在辛辛那提宣稱:
我們必須防止奴隸製的擴展,我們必須防止非洲奴隸貿易的死灰複燃,同時阻止國會頒布準許州奴隸法。
美國第八次人口普查表明,1860年全美奴隸人數劇增。奴隸人數的不斷增加和貧困白人的每況愈下,是造成1859年10月17日約翰·布朗起義的直接原因。
對約翰·布朗的武裝起義和被判絞刑,各方反應不一。菲利普斯沉痛地說道:“這一時刻給我們的教訓就是要造反。”其他廢奴主義者也紛紛讚揚這個“為窮人戰鬥”的義士。
就連共和黨國會參議員威廉·亨利·西華德這時也宣稱,他反對布朗式的陰謀和暴力,他讚成理智、選舉和基督精神。
但是,盡管西華德有這種表態,他卻不能在人們的印象中抹去激進的痕跡。政治觀察評論說,西華德作為總統候選人的威信受到了致命的打擊。
在堪薩斯州的埃爾伍德也談到了約翰·布朗被處以絞刑的問題,埃爾伍德的《自由新聞》作了這方麵的報道。
林肯說道:“他相信布朗的襲擊是錯誤的,理由有二:首先,它是違法的;其次,和這類的一切襲擊一樣,它必然無助於消滅任何重大罪惡,甚至懷斯州長也指出約翰·布朗表現出了莫大的勇氣和罕見的無私。但無論南北雙方都沒有人會讚許暴力或犯罪行為。”
美國人民逐漸熟悉了林肯這位樸實、高大的平民政治家,對他的印象是:在簡陋的小木屋中出生的鄉巴佬,當過平底船的船工,劈過柵欄木條,做過商店夥計,最後才當上農村的郵遞員和不知名的律師助手。
林肯經曆了艱辛的童年和漂泊動蕩的青年,經過不懈地努力和頑強地拚搏後已經嶄露頭角,他的言語和思想在全美幾乎家喻戶曉,甚至一鳴驚人,成為19世紀中葉美國的傳奇式人物。人們似乎恍然明白:“啊,真是的,想想看,為什麼不選林肯呀?這個人越看越中意!”
在這種形勢下,傑西·費爾和大衛·戴維斯法官按照既定計劃,為即將到來的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提出林肯作為1860年總統候選人而積極工作著。
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的結果是黨內分裂,南北兩方各選出了自己的總統與副總統候選人。
在年輕強大的共和黨內,覬覦總統寶座的佼佼者當推威廉·亨利·西華德。西華德在就任紐約州州長期間,曾製定了一項法律:審判逃奴采用陪審團製,並由州政府支付奴隸被告辯護人的一切費用。
除競選勁敵西華德外,共和黨內的總統候選人中還有俄亥俄州的薩蒙·波特蘭·蔡斯和密蘇裏州的愛德華·貝茨法官。
蔡斯是一位反奴隸製的激進派,曾兩次擔任州長,又當過一屆國會參議員。
貝茨則屬於溫和派的老牌輝格黨人,有利於緩和南北分歧,防止南北分離。
蔡斯是在共和黨內爭奪總統候選人的潛在對手。他一方麵沒有提名競選總統的表示,一方麵又在各地演講,演說使其聲譽鵲起,當選總統的呼聲竟遠遠超過西華德。
作為一個出身於底層的政治家,林肯最反對“靠金錢進入競選場”。一次,堪薩斯的林肯競選事務負責人馬克·德拉海向林肯索要競選經費,遭到了林肯的拒絕。他說:“請聽我說一句,我不能靠金錢進入競選場,因為這從根本上來說是錯誤的,這是第一;第二,我沒有錢,也弄不到錢。我認為,靠金錢辦事總是不帶勁的,當然了,在政治競選中為某些目的花一點錢本屬正當,也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