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也隻有他自己知道罷了。
正月初,竹青明海以及陳叔已從老家趕回醫館,空寂了半個月的後院又熱鬧起來,向雎時常能聽到大嗓門的明海在屋裏喊著竹青,陳叔也在後院裏進進出出的忙碌著,一切與年前並無兩樣,唯一變化的也隻是竹青與明海又長高了些,而她還是那般羸弱不堪,絲毫看不出長一歲的跡象。
為此,明海自然是玩笑著戲說了般,可竹青卻不同,每日不免關切地說上幾句,有時連陳叔都會說教般的讓她多吃些,心下犯難的向雎雖說應承了,可飯量也沒增加多少。
某日,飯桌上多了一碗肉末紅棗粥,心底有苦難言的向雎偷瞄著阮子慳也沒敢開口,末了隻得默默地喝了下去,自此之後,每頓飯必會出現肉末紅棗粥。
接連喝了三個月,向雎那蒼白的臉色總算現出了點紅潤,整個人看去也順眼了許多。
隨著冰寒之氣的散去,向雎等雲笙的心情愈發焦躁起來,細細的眉毛總是時不時地擰在一起,連著晚上的失眠次數也多了起來。
初春之日,小銀叫囂著很是猖獗地回來了,如此早的時間超乎向雎的預料。
“姑娘,我想你!我想你!我好想你!……”一遍遍重複的小銀撒著歡兒地纏繞在向雎手腕上,遍體的粼光難抑喜悅之情。
許久未感受那冰涼的觸♪感,這乍一緊貼上,向雎整個人驀然失了心跳,胸口緊︱窒鼻頭發酸,然後便是暖暖之意自上至下的蔓延,她失魂了許久才揉著那小腦袋一字一頓道:“我也想你,很想你。”
“姑娘,阮子慳那廝沒有欺負你吧?”小銀一見向雎紅了眼圈,心下便萬般不是滋味,總覺它家姑娘在它離去的日子裏受了委屈。
“呃?”向雎沒想到小銀一回來先問的是阮子慳,一時有些怔愣,出口的話語便有些不連貫,“沒,沒有。”
如果說逼著學做紅燒肉不算的話,那也就沒別的能論上被欺負了。
與向雎廝磨了一整日的小銀見她心裏想著的總是阮子慳,憤憤不平之際就炸毛了,阮子慳那廝肯定對她家姑娘做過什麼!
如是想的小銀便在晚上趁著向雎不注意偷溜進了阮子慳的房間,垂吊在房梁上的小銀也沒打聲招呼,張口就喝問道:“你到底對我家姑娘做過什麼?”
正打算寬衣的阮子慳一聽到這久違的嘶嘶聲,當下便想起了向雎,心情也隨之好轉起來,“你若告訴本公子你家姑娘的過去,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什麼?這意思就是已經做過什麼了?嗤聲不已的小銀翻轉了身子嘶嚎道:“我家姑娘每日想你,你就不想我家姑娘嗎?”
“你不是會讀心術嗎?你且讀一讀便知道了罷。”阮子慳低頭脫著鞋子,語音淡然無波瀾。
什麼?老子讀不懂你又怎地了?火冒三丈的小銀噌一下就躍到了阮子慳麵前,兩者相隔不過幾步遠,“你那晚都將我家姑娘抱上床了,還想抵賴?不過,你最好不要想我家姑娘,因為我不同意!哼!”
“別想把我家姑娘搶走!”高昂著頭遊移上房梁的小銀極是霸氣地甩下一句話後,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阮子慳也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若是這小銀也是個人的話,看來也算是情敵了。
三月末,醫館愈發忙碌起來,而荊韓交戰的消息也不斷從前方傳進緗白鎮,幾天一小戰,一月一大戰,這可苦了荊韓交界的民眾,戰火之中自是拖兒帶女的四散逃離而去,這緗白鎮自然也會湧進些難民。
每日診脈從不停歇的阮子慳雖說依舊一副寡淡模樣,可見到這民不聊生的景象,眉眼間的憂慮不免也多增了幾分,亂世之中,誰也別想過平靜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