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投訴你，你故意打人！你別想當警察了！”方明憤憤然說道，他的臉上身上也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和李曉偉相比起來可要慘得多了。
萬江忍住笑沒說話。
李曉偉雙眉一挑：“我看你別費心了，審完案子後我就去你們趙局那裏自首，我反正不是你們警務人員，現在確切的身份應該是無業，所以最多也就治安幾天吧，不過我相信像你這種混蛋，誰都會想揍你的！我那幾拳，還算是輕的。”
“你……”方明理屈詞窮，臉也漲得通紅，他抬頭看著一邊站著的萬江，論資曆，萬江還是他的後輩，所以他理直氣壯地質問，“你們為什麼抓我？我又不是那連環凶手！”
李曉偉就好像從來都不認識方明一樣，皺眉看著他：“你好無恥！好吧，不看證據你是不死心了。”
“你們沒有證據！”方明還在堅持，他知道沒有證據警局最多隻能關自己二十四小時。
李曉偉卻默不作聲地打開公文包，分別取出三份文件，然後逐一擺在方明的麵前：“你確實很聰明，也很自以為是，從你不遠千裏到天長來請章法醫過來調查案子就可以看得出來，你頗有心計，隻是你聰明過了頭！”
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這第一份，是DNA的Y 染色體比對結果，送檢樣本是王亞楠腹中已經成型的胎兒，而比對樣本，則是你父親的DNA樣本Y染色體，他在社區醫院留有自己的血液樣本，因為他是高血壓症患者，又是離退休老幹部，每半年都會有一次身體全麵體檢，所以做這個完全不費工夫，結果呢，百分百吻合，你父親已經七十歲了，他隻有你一個男性後代，所以，胎兒的父親就是你，是你強奸了王亞楠。這是鐵的事實！你沒法狡辯！”
“我……”
李曉偉接著伸出兩根手指：“第二份，是一份報警記錄的文字版本，四個月前8月25日淩晨三點零五分，王亞楠撥打了報警電話，說她被強奸了。但是很快她就對來到現場的接警人員說是自己喝醉了，而在這短短的十多分鍾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我給你看樣東西，”他把其中一張視頻截圖放在方明麵前，“相片中的人是你吧？說真的，你真該換件衣服啊，章法醫一眼就認出了你！你太蠢了！”
方明驚愕地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別急，還有第三，可以證明你和王亞楠的死有直接的關係！”李曉偉神情嚴肅地說道，“我們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你當時對身處遊泳池裏的王亞楠下的手，因為時間相隔太久了，足夠你收拾殘局銷毀剩下的混雜在葉酸裏的麻醉藥物，而案發所在地的遊泳池也在不久後就被拆除了。你是在遊泳池被拆除後確保沒有遺漏才放心地來天長找章法醫，你說對不對？方明，我很佩服你，你真有心計啊！”
“我……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方明急了，拍桌子怒吼道，“你血口噴人！”
“因為你找到了一個好機會來擺脫殺害王隊的這個事實，一個完美無缺的嫁禍人的機會，那人就是你的初中同學趙一傑！這是王亞楠斷掌處的顯微鏡放大相片，你給我看清楚了，如果你不懂的話，我給你科普一下，人活著的時候甚至於剛死去時受到切刺創傷的話，傷口周圍的皮膚會有泛紅，那是血管破裂所造成的，但是王隊的手掌斷掌處卻什麼都沒有，這證明她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而斷掌是你在兩小時後才去做的事，而所使用的工具，就是你偷偷從警局木工間裏拿的一把小型手執電鋸。”李曉偉死死地盯著方明的雙眼，“你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要讓王隊的死看上去就是趙一傑所做的案子，甚至於為了以防萬一，你還教趙一傑怎麼寫自首書，給他列出了你的死者名單，而名單的最後一個就是章桐，你好狠毒！”
房間裏靜悄悄的，許久，方明才沙啞著嗓音問道：“一傑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