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實在也怨不得你。”皇後突然話鋒一轉，“輸贏都有太多懸念，早先本宮也並無多大的把握，你不過是運氣差了些，研究清楚了對手，卻沒有好好看清身邊的人。到了今天的局麵，連本宮都很意外，也替你可惜，隻可惜後麵的戲你看不到了。”
“所以，這就是你的結局，你要提前退場了。少了你這樣一個對手，本宮會覺得遺憾。”
我一直等到皇後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才緩緩開口：“你說得都對，這幾年我的確一直在動搖、在改變，但無論順境逆境，我都盡力讓自己過得好。因為我做每件事都可以隨自己的心，哪怕錯了、悔了，至少不會遺憾。”
皇後直直地看我，得意之色逐漸散去，卻也沒有再反駁什麼，隻是轉過身背對我：“本宮念你也是最早入宮伺候的，冷宮之說也就罷了。午夜前，你就在此處自行了斷吧。你是個聰明人，想是不會等著奴才們幫你動手的。”
說罷，皇後邁步離開，有內監進屋來，沒什麼表情地把該準備的東西放下，不外是毒酒、白綾、紙筆之流。
天逐漸黑下來，外麵早已掌了燈，人影晃動，看得出已有人嚴密把守。
我點了一盞燈，坐在案前。
手諭皇後沒有拿走，工工整整地擺在桌子正中央。我並不怕，隻是既然無人在身邊，我便重新將它拿出來，鋪在燈前，重新審視自己的結局。
腦子裏不斷回想著與文朗的種種，我多麼希望這手諭不是他寫的，或者能從字跡上看出些蛛絲馬跡，看到他的為難和糾結。哪怕是同樣要了我的命，隻要不是他的意思，就好。
可是我卻什麼都沒看出來，是他的字跡，並沒有顫抖或猶疑，下筆穩重，一氣嗬成，連印璽的痕跡都無半點偏移，一如他的每一道聖旨。
我一遍一遍地看，每每碰到“賜死”二字，我都會如火燒般將眼神閃躲開來，仿佛那字跡如猛鬼野獸般可怖。
眼看著時辰漸近，我到底狠下心將眼睛盯在那兩個字上。呆滯了片刻，我才終於知道自己的心為何一直空落落的，瞬間湧上來的是一種怎樣的哀痛和難以置信。
大約戌時，外頭有了動靜：“娘娘，你不能進去！”
“本宮隻是進去說說話，礙不著你們，也礙不著時辰。再說了，若是皇後在，也會給本宮這個麵子。你們不放心，就去皇後那邊討個主意好了……”
我臉上微微泛了笑，睿蓉也會這麼跟奴才說話了，那守門的人果然就沒了聲音。
門打開，她剛邁步進來，又回過身去：“既然你們已經行了方便，不如再多給幾分麵子。我們姐妹倆說話，你們站得遠些，左右著屋裏的人也跑不出去，如何？”
睿蓉滿意地再回過頭的時候，我手中那薄薄的一頁紙剛剛好化為灰燼，帶著一些殘餘的火星和碎黑的灰燼從我的手中落下，在案上拚湊著自己的殘骸。
“不過，實在也怨不得你。”皇後突然話鋒一轉，“輸贏都有太多懸念，早先本宮也並無多大的把握，你不過是運氣差了些，研究清楚了對手，卻沒有好好看清身邊的人。到了今天的局麵，連本宮都很意外，也替你可惜，隻可惜後麵的戲你看不到了。”
“所以，這就是你的結局，你要提前退場了。少了你這樣一個對手，本宮會覺得遺憾。”
我一直等到皇後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才緩緩開口：“你說得都對，這幾年我的確一直在動搖、在改變，但無論順境逆境，我都盡力讓自己過得好。因為我做每件事都可以隨自己的心，哪怕錯了、悔了，至少不會遺憾。”
皇後直直地看我，得意之色逐漸散去，卻也沒有再反駁什麼，隻是轉過身背對我：“本宮念你也是最早入宮伺候的，冷宮之說也就罷了。午夜前，你就在此處自行了斷吧。你是個聰明人，想是不會等著奴才們幫你動手的。”
說罷，皇後邁步離開，有內監進屋來，沒什麼表情地把該準備的東西放下，不外是毒酒、白綾、紙筆之流。
天逐漸黑下來，外麵早已掌了燈，人影晃動，看得出已有人嚴密把守。
我點了一盞燈，坐在案前。
手諭皇後沒有拿走，工工整整地擺在桌子正中央。我並不怕，隻是既然無人在身邊，我便重新將它拿出來，鋪在燈前，重新審視自己的結局。
腦子裏不斷回想著與文朗的種種，我多麼希望這手諭不是他寫的，或者能從字跡上看出些蛛絲馬跡，看到他的為難和糾結。哪怕是同樣要了我的命，隻要不是他的意思，就好。
可是我卻什麼都沒看出來，是他的字跡，並沒有顫抖或猶疑，下筆穩重，一氣嗬成，連印璽的痕跡都無半點偏移，一如他的每一道聖旨。
我一遍一遍地看，每每碰到“賜死”二字，我都會如火燒般將眼神閃躲開來，仿佛那字跡如猛鬼野獸般可怖。
眼看著時辰漸近，我到底狠下心將眼睛盯在那兩個字上。呆滯了片刻，我才終於知道自己的心為何一直空落落的，瞬間湧上來的是一種怎樣的哀痛和難以置信。
大約戌時，外頭有了動靜：“娘娘，你不能進去！”
“本宮隻是進去說說話，礙不著你們，也礙不著時辰。再說了，若是皇後在，也會給本宮這個麵子。你們不放心，就去皇後那邊討個主意好了……”
我臉上微微泛了笑，睿蓉也會這麼跟奴才說話了，那守門的人果然就沒了聲音。
門打開，她剛邁步進來，又回過身去：“既然你們已經行了方便，不如再多給幾分麵子。我們姐妹倆說話，你們站得遠些，左右著屋裏的人也跑不出去，如何？”
睿蓉滿意地再回過頭的時候，我手中那薄薄的一頁紙剛剛好化為灰燼，帶著一些殘餘的火星和碎黑的灰燼從我的手中落下，在案上拚湊著自己的殘骸。
“姐姐！”
睿蓉自然立刻就明白我燒的是什麼，十分意外：“你這是做什麼？”
“我想帶著它走。”我淡淡地笑，“睿蓉，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