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探瓊海樓(1 / 3)

老鬼拿起一個酒葫蘆咕嚕灌下兩口,一股酒香撲鼻,王燭吞了口口水:“果然是桂花陳釀。”

老鬼臉紅潤了一些:“罷了,反正事已經辦了,又是別人找上門來,不是我主動告密,我就說吧。前天我在城門樓子曬太陽,突然有個人冒出來,他讓我替他辦件事,報酬是三兩銀子,白花花的銀子我多少年沒摸著了,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讓我做的就是今日巳時,在瓊海樓後街朝著樓上喊一句話。”

“什麼話?”

老鬼舔了舔嘴:“其實就是三個字,趙元抓。我連喊了三遍,看到三樓窗戶開了,我掉頭就鑽進了巷子。”

“找你辦事的人長什麼樣?”

老鬼搖頭:“那人套了一件大擺長衣,頭上戴著鬥笠,沒看清樣貌。不過他操著一口外地口音,一定不是地佛當地人,也不像是慈州人。”

徐青妖脫口說:“蔡環。”

徐青妖詢問那人個頭,果然是跟蔡環相似的五短身材。外地口音,五短身材,又跟盧烈虎有瓜葛,這人幾乎可呼之欲出,就是蔡環。

自己一時大意竟然放走了蔡環,徐青妖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

王燭在篝火前烤手:“放走了未必是壞事,就算留著你能拿他如何,就靠著一個青幫酒鬼連臉都沒看清的證詞把他治罪,大捕頭,壞人可沒那麼好對付。與其打草驚蛇,不如引蛇出洞。”

“不早了,我回棺材鋪睡覺去了。”王燭活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有時間歡迎到我的棺材鋪做客,我的棺材留你一半。”

看著徐青妖發怒的眼神,王燭受驚小兔一樣溜走了。

徐青也想走,誰知老鬼的酒葫蘆撒了酒,把他的褲腿濺濕了。徐青妖瞧了瞧濕濕的褲子,一個念頭飛掠腦海,自己明明在瓊海樓蹭掉了桑木凳上的色漆,怎麼褲腿上幹幹淨淨?

吳四海曾說更換家具後,盧烈虎是第一個客人,但也不是他蹭掉的,那麼究竟會是誰?張順子,王燭,二胖,好像都不對,難道是凶手蹭掉的。夜已深,但徐青妖毫無睡意,他決定趁著線索未被破壞,再探瓊海樓。

黑悶石山坳裏,正走來一個臉頰枯癟,左眼綁紗布的老人。老人正是窩家彎的康方,康方外出為老伴采草藥,回來時天已大黑,於是選擇了好走的黑悶石路線回家。

荒野中的黑竹樓宛如洪荒巨獸的頭顱,關於它的來曆,康方有些耳聞。大概是四年前有一位神秘富商有感於曾經在地佛縣流離失所的境遇,於是掏錢修建了黑竹樓,提供給無家可歸之人居住,不過每隔三四個月就會更換一批住戶。神秘富商從未露麵,這隱匿在山穀裏的黑竹樓漸漸也被人淡忘。

康方歇歇腳,風聲呼嘯,其中竟仿佛夾雜著呻吟聲,聲源來自東南方的一座黑竹樓。

康方拎起背簍靠近那座黑竹樓,呻吟聲越來越清晰。康方從背簍裏摸出小鐮刀防身,黑竹樓的門是虛掩的,裏麵黑黢黢反倒不如荒野明亮,康方聲音顫抖地問:“有人嗎?”

老鬼拿起一個酒葫蘆咕嚕灌下兩口,一股酒香撲鼻,王燭吞了口口水:“果然是桂花陳釀。”

老鬼臉紅潤了一些:“罷了,反正事已經辦了,又是別人找上門來,不是我主動告密,我就說吧。前天我在城門樓子曬太陽,突然有個人冒出來,他讓我替他辦件事,報酬是三兩銀子,白花花的銀子我多少年沒摸著了,我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讓我做的就是今日巳時,在瓊海樓後街朝著樓上喊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