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鬼!你不想給我做弟弟,故意把自己說大!”
“不,姐姐!我願意做你弟弟!以後你就是我姐姐!”
常樂從殘忍的鞭刑中被雪螢解救,又承受著她如此溫存的照顧,簡直如同從地獄躍升天堂,胸口滿滿的暖意,真心盼望認她做姐姐。
“好吧,反正你看著挺小,我就認了你這個弟弟,卻之不恭!”
雪螢嘻嘻一笑,接著又歎了口氣:
“十七歲的大小夥子,十四、五歲的身板,那是真的可憐,平時吃不飽吧?”
說著話,她俯下身子來端詳常樂的臉,常樂也正努力轉頭來看姐姐,雪螢笑著在他鼻頭點了點:
“長得比女孩都漂亮,怪不得那幾個混蛋妒忌你。”
常樂苦笑:
“男人漂亮有什麼用?我隻想長高長壯!”
“嗯!有誌氣!”雪螢用力點頭,“長壯了,就沒人敢再欺負你!”
常樂後頸一直疼痛,扭頭非常吃力。可當他終於轉到足夠的角度,看清雪螢麵貌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心頭一片空白。
這不是女人,這是一件藝術珍品!
如果常樂沒有親眼看到,做夢也夢不出如此絕美的姑娘!
賤民普遍麵色枯黃,雪螢卻很白,而且不同於貴族缺少血色的蒼白,她就好似象牙雕刻的曠世佳作,肌膚潔白細膩,麵貌精美絕倫!
再加上她雙瞳明亮,眼下兩道小“臥蠶”,笑容甜美溫暖,就好像春天裏蕩漾著花香的和風。
純!俏!甜美!親切!無論從哪種標準來看,雪螢都無可挑剔!
莉莉絲號稱“美少女”,可拿她和雪螢比,簡直一個是地上的臭溝爛泥,一個是雨後的碧空彩虹!
“想什麼呢?”
“姐姐……”常樂低聲咕噥。
“嗯?”
“你怎麼……這麼美?”
雪螢用手背掩著嘴“咯咯”而笑,雙眼彎成月牙一樣,當然也就越發迷人:
“這種話我聽膩了,可是讓你一說,我怎麼就這麼高興呢?”
常樂受那溫暖笑意感染,連傷痛都似乎消失無蹤,忍不住真心讚歎:
“姐姐美到發光,連瞎子都能看到!”
“發光?嘻嘻,你這小東西,嘴真甜!”
雪螢笑盈盈幫他處理完傷口,然後拉被子輕輕蓋上,離去之前將常樂鼻子又捏了捏:
“好吧!小東西馬屁拍得用心,姐姐不能對不起你,以後多拿點好吃的給你,讓你長得壯壯的!”
後來,雪螢果然兌現諾言,經常省下自己的食物塞給常樂,偶爾進城時,還會給他買點心零食,並且當麵看他吃完,免得拿回仆役房又被別人搶了。
此外,她還恐嚇領班等人,警告他們若在常樂身上弄一道傷,她就在他們身上劃十道來賠。領班果然從此不敢再打常樂,頂多惡言惡言罵幾句。
其它方麵,例如衣服夠不夠暖,睡眠夠不夠足,想不想家等等,都在雪螢關心範圍之內。
常樂起初有些不好意思,時間久了就習以為常,甚至連說話方式都有了變化,在比自己還小幾個月的“姐姐”麵前裝傻賣萌,心甘情願充當小弟弟。
過去那些年,是他寵著隔壁小妹阿蘭,如今自己被雪螢寵著,卻迷上了這種被嗬護的感覺,似乎連寒冬都變得溫暖起來。
既然受人恩惠,如果不給回報,那不符合常樂的個性。但他沒什麼好東西拿得出手,於是隻能賣賣力氣,趁著閑暇時去花房幫姐姐幹些重活。
其實常樂不存在真正的“閑暇”,少爺連夜裏也在修煉,門外必須有兩人以上待命伺候,眾仆人並非輪流值班,隻能輪流睡覺而已,常樂作為新人,睡覺時間尤其少,所以也隻能在白天,犧牲掉睡眠時間去給姐姐幫忙,這一點他當然不會讓雪螢知道。
花房隻有雪螢一人,另一個男花匠據說企圖對雪螢做壞事,被美少女用花盆砸成重傷,到現在還不能起床。
常樂的到來,確實緩解了雪螢的工作量,她也樂於接受。兩人一邊幹活,一邊閑聊,笑聲始終不斷,倒也其樂融融。
雪螢把常樂看作飽受欺辱的柔弱小男孩,與她逝去的弟弟有幾分相似,所以才對常樂格外愛護。然而,常樂柔弱善良的外表下,終究隱藏著惡魔身軀!
某次雪螢試著移動一株大型盆栽,雙臂齊上也難以撼動,常樂立刻乖巧地跑過去,隻用單手就拿了起來,還東張西望地詢問“放到哪?”
雪螢好像見到鬼一樣,直勾勾盯著常樂看:
“小東西,你力氣這麼大?”
常樂這才驚覺自己忘了掩飾怪力,隻怕姐姐也誤會自己是“惡魔之子”,便假裝漫不經心地回答:
“哦,我爸爸是石匠,從小幫他搬石頭,練的。”
雪螢沒再說什麼,看常樂的眼光卻從此有了些變化。
另一次,雪螢攀梯子修剪樹枝,不慎失去重心掉了下來。當時她從幾米高處驚叫著下墜,而常樂則是從幾十米外衝過來,結果竟然常樂先到,然後穩穩接住姐姐!
有力量,還有速度!而且兩者都遠超常人,強大得可怕!
這次雪螢再也不聽常樂胡說八道,直接嚴肅質問:
“你根本就是一隻老虎!大老虎!為啥讓那些癩皮狗欺負你?為啥不反抗?為啥假裝乖乖小貓?”
“我沒假裝乖乖小貓。”常樂笑道,“我根本就是!”
雪螢卻不笑:“不幽默,一點都不幽默,回答我的問題!”
“唉……”常樂撓了撓頭,滿臉無奈,“姐姐,我打他們一頓,又能怎麼樣?”
“打他們一頓,以後他們就不敢再欺負你!”
“那又能怎麼樣?我不還是個賤民?還是個奴仆?把自己變成壞人,讓別人怕我,我也不會快樂。如果他們打我能得到快樂,我就做個散播快樂的天使好了。”
“你……你有病!”
雪螢一時找不到合適言辭,看常樂的眼神就像看瘋子。
常樂更不理解姐姐,像雪螢這樣美若夢幻的女子,本該嬌滴滴招人憐愛,她卻把自己搞得“威震八方”,這樣就能快樂嗎?有意義嗎?把男花匠腦袋打開了花,萬一人家死了,姐姐就不怕來世仍做賤民恕罪?
好在兩人沒有一直為這個問題爭論,日子還是那樣過,生活依然持續。
常樂非常喜歡注視姐姐,無論距離遠近,隻要他眼簾中出現姐姐的身影,目光就難以移開,嘴邊也會浮現一絲微笑。
雪螢之美,不單單在於容貌,還在於身材高挑婀娜,哪怕冬天穿得厚,她腰肢依然纖細,將飽滿前胸襯托得更加高聳,常樂經常產生一種錯覺,以為姐姐衣襟裏藏了一對小兔子,走起路來隨著她的步點歡快躍動,也讓他不知不覺看得入迷。
為什麼那裏高聳就是好看?常樂自己也說不清原因,毫無理由,也無需理由。
直到某天,他猛然發覺,自己的感情滑向了危險邊緣,因為他想到阿蘭的次數越來越少,而雪螢卻越來越頻繁地進入他夢中!
僅僅夢到雪螢也就罷了,可這次的夢境裏,雪螢姐姐沒穿衣服!盡管看不清細節,但那片潔白是如此觸目驚心!
驚醒的常樂翻身坐起,氣喘籲籲,額頭冒著汗珠,然後悄悄往自己褲子上一摸,竟然……這也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