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常樂兩眼瞪圓,失聲驚呼,“這兵荒馬亂的時刻,你個嬌貴公主跑出來幹什麼?萬一讓人綁了,你爸爸要掏多少錢?”
溫蒂撅嘴眨眼,裝出一副既畏懼又無辜的表情:
“既然落到您手裏,我保證乖乖聽話,強盜大人,您要財還是要色?”
“我沒跟你開玩笑!”常樂神色嚴厲,轉頭下令,“傑森,你帶一百人,護送公主回帝都!”
“是!”傑森精神抖擻領命,來到溫蒂身邊敬禮,“殿下,請允許卑職護送您回宮!”
這上尉從被俘到被迫出力,再到自願投降入夥,主要原因在於迷戀藍月,可他內心深處還在效忠皇家,自然對於護送公主的任務充滿自豪。
溫蒂卻不理傑森,隻望著常樂,小嘴一扁,藍寶石一樣的雙瞳之中淚光閃爍:
“一年沒見,一見麵就攆我走,我有那麼討厭嗎?”
常樂一時無語。
事實當然恰恰相反,溫蒂非但不討厭,反而非常可愛,小丫頭表麵淘氣頑皮,內心溫柔善良,常樂對她隻有喜愛,絕無討厭。
他還記得溫蒂的生日八月十二號,恰恰就是明天。
明天溫蒂就滿十六歲了,帝國法律規定,男十八、女十六正式成年,從此可以婚娶。
現在小女孩長成了大姑娘,當初拚命挺起也毫無內容的前胸,現在竟已有拳頭般大小,將灰突突的長袍高高頂起,驕傲聳立。
那張臉蛋雖然仍有點“嬰兒肥”,可也明顯減少了稚氣,比過去更加清麗奪目。
但她越是漂亮可愛,常樂才越要避開她,賤民與公主沒有未來!
溫蒂恰恰也在想著生日這事,她吸著鼻子,一邊用手指擦淚,一邊委屈哽咽:
“明天是我生日,你前年沒來,去年也沒來,所以我來找你,明天我就長成大人了,這麼重要的日子,你一定要陪我過!”
簡單一句話,卻將溫蒂兩年的苦苦等待傾訴出來。
常樂心裏一顫,又是久久沉默。
溫蒂哭得越來越傷心:
“你答應常常陪我玩的,你說話不算數!”
最後這句卻不像大人說的話,常樂忍不住微笑,提韁來到溫蒂身邊,抓住她的兜頭軟帽,重新蓋回頭上,拉低了帽簷:
“你先保證,路上聽我的話,不能自作主張給我添亂!”
聽到常樂願意帶她上路,溫蒂那張小嘴的嘴角已經向上翹起,可聲音仍然保持委屈哭腔:
“誰添亂了?我是千年一遇的天才魔法師,要是沒有我幫忙,你在魔鬼森林怎麼大發橫財?”
“你個施法成功率為零,萬年一遇的奇葩!”
常樂笑著跳下馬,雙手在雨後泥濘的地麵蹭了蹭,再去溫蒂臉上一陣亂抹。
溫蒂一邊掙紮躲閃,一邊咯咯笑著尖叫:
“你才是奇葩!你幹什麼!髒死了!住手住手!”
她那張小臉蛋滑|嫩嫩的,卻沒有絲毫淚水存在,顯然剛才的哭泣充滿表演色彩。
“想做美女回宮去做,在我身邊就隻能做回小乞丐。”
“嘻嘻,你承認我是美女?不說我是小孩了?”
溫蒂並不介意被爛泥遮住麗色,湛藍雙眼依舊明眸善睞,笑眯眯望著常樂。
常樂故意板著臉:
“我願意帶你去,是想借用你公主的號召力,真有戰鬥的時候不許你出手,老老實實騎在黑馬上,知道嗎?”
說著話,他舉臂托住溫蒂兩腋,將其從馬背高高舉起,走回自己坐騎夜魘身旁,放了上去。
如此一來,假如遇到險情,他隻需通過意念指揮夜魘遠避,就不需要擔心溫蒂的安全。
而溫蒂並沒有應允或者拒絕,隻會“嘎嘎”地笑,身在空中兩腳亂踢,連聲喊“癢”,又對著夜魘大叫:
“不騎黑馬!不騎黑馬!醜死了!”
夜魘自尊心甚強,而且以它目前靈智已能聽懂簡單語言,被人說“醜”明顯有些惱火,憤怒地扭頭注視溫蒂,鼻子裏重重哼了兩聲。
常樂無奈苦笑,百忙中安撫夜魘兩句,將溫蒂放穩在馬背之後,在她比過去豐滿許多的渾圓|翹臀猛拍一掌:
“還是小孩,一點沒長大!”
溫蒂先是“哎喲”一聲,隨後似乎發現此事大有把柄可抓,沾滿汙泥的小臉一板,瞪起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