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勝玄是小分隊中第一個完成全部四輪測試的人,最後一輪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已經有些分散了,在過獨木橋的時候差點就從上麵掉了下來。
好在最後的成績還是勉強合格,他也在這次考核中拿到了“達標”的評定。
他後麵的幾個人嘛,成績有好有壞,其中有三個都拿到了“達標”,但是等最後幾人的時候,就頗有些狀況頻發了。
成績難看不說,最重要的是——有人在雲梯上一腳踩空,摔下來了!
這可是實打實地摔下來了啊,那可憐的家夥緊緊捂著腳踝,麵色扭曲渾身抽搐,疼得連叫都叫不出來了。
“你沒事吧?!”
“這肯定傷了,要送去醫務室的!”
“教官呢?!”
大家都看得出來情況不對,現場立刻一片兵荒馬亂。
那人應該是在摔下來的時候扭到了腳踝,不過幾分鍾的時候,整個關節都紅腫起來。
這會兒,教官的臉色是真的很差了,他隨手點了達標的兩個人——崔勝玄和另外一個同樣姓崔的漢子——要他們把那個人架到醫務室去。
當值的軍醫就是上次幫崔勝玄看病的那個“老軍醫”,在迅速檢查完畢後,老軍醫大手一揮,直接打電話叫車,說要把那人送去市裏的醫院拍個片子。
就算崔勝玄的舞技實在是一言難盡,但他好歹也是在yg的練習室中磨練過的人,他們隊伍中、公司中,精於擅長舞蹈的人也不少——這些關節和肌肉方麵的大傷小傷,他見得也比一般人多多了。
一聽老軍醫的話,崔勝玄就知道那人的傷情有些棘手,想必是要核磁共振拍片,才能確定骨骼和韌帶是否受傷。
換句話說,這裏也委實沒有他們什麼事了。
崔勝玄和另外一個人禮貌地跟老軍醫打了個招呼,準備先行離開。
“等等,崔勝玄二等兵,你知道韓孝貞醫生的辦公室在哪吧?”
在兩人剛要出門的時候,老軍醫突然沒頭沒腦地叫住了崔勝玄。
“我知道,請問?”
突然從別人口中聽到韓孝貞的名字,崔勝玄不知道對方要幹什麼,隻能調整好自己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韓孝貞醫生前幾天整理了一份資料,就是跟這種訓練傷相關的。請你幫我去拿一下吧,資料應該就在她的桌子上,辦公室沒有鎖,你可以直接進去。”
以謝岐最近忙碌的樣子來說,崔勝玄可不覺得她有勞什子的功夫去整理資料,老軍醫的這番話,聽起來實在是有些……奇怪。
但人家畢竟是軍隊中的前輩,就算心中有些疑惑,崔勝玄還是禮貌地應下這樁事,出了醫務室的門,就往謝岐的辦公室走去。
門果然沒有鎖,崔勝玄剛一推開門,還沒伸手開燈,整個人就愣住了。
辦公室裏並不是空無一人,但那人……也不是謝岐。
那是個身材消瘦的陌生男人,他正坐在謝岐常坐的那張辦公椅上,一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盯著崔勝玄。
他的目光有些陰鬱,就像蛇一眼,有種讓人難受的冰冷和黏膩;他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太健康,皮膚透著幾分帶著病態的蒼白。
他的身上穿著一套再普通不過的休閑裝,不論是身材還是氣質,看起來絕對不是部隊中的軍人。
但崔勝玄盯著他的臉,隻覺得那張麵孔似乎格外眼熟。
就好像……他從來沒有真正注意過那張臉的,可那張臉,卻無數次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也許是訓練場上的錯身而過,也許是食堂中的點頭問好,也許是陸軍慶典上的驚鴻一瞥,也許是……
男人隻覺得內心一陣驚惶,這種“眼熟”的感覺,實在是太詭異了!
崔勝玄本能地想要往外退去,但他立刻發現——他動不了了!
巨大的驚恐席卷全身,崔勝玄死死盯著麵前的那個男人,剛要開口,就覺得脖子上猛然一痛。
那是一種仿佛火焰灼燒般的疼痛,就在“陰陽”標記的那個位置!
難道說——?!
※:不確定這個項目在韓軍中是什麼形式,故參考pla設定。另外,在pla內,這個訓練項目確實是最讓人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