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了一眼驚訝的尚雲清稠,微微笑了笑道:“尚雲清挽會出手抓我,是我早就預料到的,他沒有直接對阿卿和源深出手,我倒是寬心了許多,你不必驚訝,我也料到阿卿會不顧一切來救我,當然,我最擔心的還是我的兒子,源深,所以,不論源深如何,我都不會旁觀,也不會看著阿卿一個人冒險。我知道你一定不會看著我們被他關押,這些足夠了,你做的我們都知道,也不必感到愧疚,師兄,你並不虧欠我,反而是我,當年竟然沒有察覺你失蹤,還一直沒有找到你。”

說著,尚雲清禾深深吸一口氣,認真看著尚雲清稠的雙眼,堅定的道:“作為靈府族長我不能看著我府上子民,看著蒂都百姓的生命受到傷害,最為師弟,我更不能再讓你呆在這種地方了。師兄,與其瞞著我,不如你我並肩作戰,我們早一點結束尚雲清挽製造的荒唐,好嗎?”

幾年不見,再次見麵的師兄弟,尚雲清稠已經看不到當年那個沉默疏離的師弟,也不見了那個習慣端著架子的族長,而是像現在這樣在緊急關頭擁有與他平心靜氣,耐心交談的穩重。

尚雲清稠在短暫的讚賞後,便沉聲道:“嗯,既然這樣,我們就並肩作戰,隻是你的傷?”

尚雲清禾微微笑道:“放心,我沒事,尚雲清挽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嚇唬你,我的手臂並沒有你看上去那麼嚴重……好了,我們趕緊出發和阿卿他們彙合。”

“嗯,好。”清稠看著這樣溫和的師弟,心中有些恍惚,看來這幾年,清禾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十分尖銳的青年,他應該高興。

挽尊一路疾行,所致之處一股寒風,加上他全身散發的肅殺之氣,給人一種下一刻就會被他凍結一般,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他早就在那孩子身上下了咒術,能夠讓他迅速感應到那孩子的身體的異常,剛才在與師兄過招時,突然感覺到那孩子體內出現的不同氣息,再凝神感應,竟然是熟悉的氣息,頓時與師兄戲耍的心情消失殆盡,一種即將被手下背叛的感覺突然產生。

他當年在仙靈界時,遇到被仇家追殺而散落的灰榿一族,他答應為他們複仇,而條件則是他們族人對自己的絕對效忠,現在呢?灰榿竟然背著他動了他看上的獵物,絕對不可饒恕,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既然跑去找那孩子,就已經不可原諒!

眼看快要接近目的地,挽尊卻突然察覺周圍陌生氣息的混入,嘴角一勾,身形一閃,往那群人而去。

宋棐卿等人因為景幽能力的限製,不能按照原定的計劃首先進行偷襲,隻好加強戒備,小心行事,他們臨時改變了部分策略,後方進攻的大部隊依舊負責圍剿,隻是由於這邊進程的耽誤,時間上也會稍晚,而前方宋棐卿等人預定的觀察敵情,深入幽宮的計劃,便改為盡量在不產生大麵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摸清地形,順便消滅掉一些蝦兵蟹將。

卻是在剛剛幹掉一對巡邏的守衛,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冷氣朝他們撲麵而來,宋棐卿正要出手防禦,但緊接著感覺腰部一緊,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受製於人,他隻感覺身後一片冰冷,雖不知道來人實力,卻在景幽等人憤恨防備的眼神中猜出控製住他身之人的身份。

知道是誰,宋棐卿反而不再驚慌,平靜的道:“既然挽尊已經發現了在下,那麼在下就不拐彎抹角,交出我兒子。”那句話宋棐卿說道極為低沉,卻絲毫沒有從話語中察覺到他受製於人的低聲下氣,反而表現的極為鎮定,隻是提到兒子的時候,宋棐卿的語氣顯出了一分陰狠。

“嗬……宋公子幾年不見,咄咄逼人的口氣倒是一點都沒變,即使知道自己的兒子還有……尚雲清禾都被我抓起來,甚至現在的你也在我的掌控下,倒是一點台階也沒有留給自己,那麼好啊,我便再給你一次機會,先放你一馬,至於你那兒子的命運……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挽尊冷幽幽的道,一派懶洋洋的口氣,卻讓宋棐卿等人不禁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