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可以輕鬆的跟對方相遇,然而至今他們都沒相遇。
想到這裏,青衣少年表麵上雖然依舊平靜,但嘴上已經說出了他心中想說的話:“傅公子,我叫葉龍。”
葉龍?
葉流雲也在心裏思索了一下對方的名字,然後揚唇笑了。
心說原來他和我一樣,都姓葉,怪不得我對他感覺如此之好,說不定五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家人呢。
“葉公子,我現在受傷不輕,在劍塚中很不利於行,以後還勞煩你多多指教。”葉流雲的語氣,要比先前更輕鬆親切了些。
青衣少年在黑暗中頷首:“我中了很厲害的毒,眼睛也看不到,希望傅公子別嫌麻煩。”
說完之後,光線幽暗的山洞忽然沉默下來。
葉流雲看著對方。
青衣少年那雙幹淨透明,猶如湖水一樣平靜的眼睛也正對著葉流雲。
葉流雲忽然笑了起來。
不是平日的那種淺笑,是真的開懷的微笑:“我們這樣,算什麼?”
花卿塵之前說葉流雲有時候嚴肅的有些古板。
而此時,葉流雲和青衣少年鄭重的介紹自己,在說出那樣的客套話,可不就像是兩個文縐縐的古板在你一言我一言的比著誰更有禮貌誰更端莊一樣。
所以,莫名的,葉流雲就想笑,然後,想笑他就笑了。
這其實是件奇怪的事,因為葉流雲很少在別人麵前這麼笑。
但葉流雲沒察覺到這份奇怪,他就在心中想著,不知道平日裏花卿塵和步千蝶看著他那般模樣,想不想笑。
青衣少年被葉流雲問的愣了下,在回味過來葉流雲話裏的笑意,才依稀有那麼點感覺到葉流雲為何而笑。
然後他莫名的覺得有些窘迫,這對他而言,是極其少見,極其陌生的情緒。
他不知該怎麼回答葉流雲,所以他就沉默下去。
愉悅的心情為葉流雲蒼白的病容上染上幾抹紅,他畢竟是葉流雲,很快就止住了笑。
然後問顯然沉默,似乎不打算說話的青衣少年:“葉龍,你說我們該怎麼出去?”
“走出去。”青衣少年不太熟悉葉龍這個名字,稍稍怔一下才意識到對方在叫自己。
他說的簡直就是廢話,別人聽到他這樣的回答,肯定會無語,但葉流雲偏偏是個怪人,跟青衣少年很像的怪人,所以他點頭,理所當然的說:“你說的對,走出去,那麼,我們就走出去吧。”
他站了起來,青衣少年也站了起來。
然後葉流雲才發現對方竟然比自己高了不少,在站起來之後,對方那棱角分明的俊美麵容就更多了一份難言的尊貴和說不上來的氣勢,這不是一個普通人。
也許是某個隱世門派裏的傳人。
不說修為,單從外表來看,他真是一表人才,而且他看起來那麼年輕,修為還是金丹期,怎麼神州大地上,就沒有葉龍這個名字呢?
所以,他必定是不怎麼入世的隱世門派裏的人。
葉流雲提醒了青衣少年水中有蛇血,兩人就不得不耗費一點真元布於腳下,踏著水麵卻腳不沾水的走著。
青衣少年的眼睛中了毒,是什麼也看不到的,所以隻能讓葉流雲報方向。
葉流雲映著山洞裏昏暗的光線,依稀能看到潭水沿著黑暗,蔓延向遠方。
他們順著潭水而行。
走了一會兒,葉流雲驚訝的發現,他們竟然重新看到了他們之前或是坐著或是躺著的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