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當白蓮教在南方轟轟烈烈地鬧起來後,事態越發嚴峻了,不管是心懷鬼胎想要從中撈一筆的人,還是焦急於暗潮湧動的朝局的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早在福臨得天花的消息傳開時,其實就有人想到另立新君,直到現在暗中嘀咕的人越來越多了,博果爾方才脫了在府中修養的借口,再次出來交際。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他剛出來閑逛了不到一炷香時間,就被多尼和勒度給聯手堵住了,這兩個人一看就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還不知道 蹲點守了襄親王府多久,逗得博果爾笑了一下。
兩人架著他跳上了馬車走了,勒度一路上還警惕地透過車窗左看右看,連多尼都把手放在劍柄上,寶劍半出鞘狀態,目露凶光。
德九微微側身擋在他和博果爾之間,博果爾本人倒是不在乎,笑道:“瞧你們緊張得,難道還怕我半道偷跑了不成?”
多尼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你還真笑得出來,外麵想害了你的人多著呢,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
當然有很多人想要害他了,別說福臨熬不熬的過去,好歹還有個三阿哥呢,雖然三阿哥能活下來的可能性也不大。
同樣是政治投資,擁立一個還不懂事的小皇帝肯定比推舉一個成年的皇帝來得更劃算,玄燁才三歲,要到他能夠親政,起碼還得有十年,這十年還不全是臣子們說了算?
若是博果爾活著,別說玄燁還重病著,他就算活蹦亂跳滿血原地複活,也沒有當皇帝的命,畢竟真正權力中心的宗親們都是支持博果爾的,更何況博果爾本人也不是省油的燈。
三人略聊了幾句,馬車就穩穩當當停下了,看來他們選的地方離他的親王府很近。博果爾率先跳下了車,就看到濟度的貼身太監正焦急地在門口張望著。
那小太監見了他,立刻長舒了一口氣,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來,快步跑了過來,下跪行禮道:“奴才請襄親王安,主子爺和幾位王爺都在等您呢。”
博果爾跟著他一路向前走,在一間較為隱蔽的小隔間看到了聽到了動靜探出頭來的濟度,兩人飛快對了一個眼神,濟度微不可查地對著他點了點下巴。
博果爾會意,走到了房間裏麵,見裏麵起碼得有十幾人,全部都是熟麵孔。
常阿岱把手中的酒壺往地上一砸,哈哈大笑,站起身來道:“我就知道你小子閑不住了,來得好,快來坐下。”
這人又不是當真缺心眼,還非得跟他整這一套,博果爾掃了他一眼,沒應聲,挨著濟度坐了下來:“我剛從府裏出來,想散散心呢,就被多尼和勒度給攔住了劫來這裏,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這種場麵話是必須得說得,哪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想幹什麼,這層窗戶紙也是絕對不能夠捅破的。
濟度瞪了嘴賤的常阿岱一眼,頗煩這人剛才說話拆台,幫忙把話題正過來,正色道:“這幾日你也天天入宮,皇上的病情可有起色?”
他這段時日躲的是他們這幫宗親,每天都要入宮去探望福臨,也是為了第一時間掌握福臨的情況,太醫院的人也識趣,對著他不敢有絲毫隱瞞。
博果爾輕聲道:“皇兄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可以熬得過這一關的。”
他不說福臨病情在好轉,而是說些套話空話,顯然皇帝的情況不容樂觀。博果爾這番話也不是在驢他們,福臨這幾日跟瘋子似的,整日價或罵罵咧咧不止,或哭嚎哀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