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花白胡子披華發老叫花驚道:“必是千毒屋的程家了,江湖上少有人敢招惹她們的。” 羅元茂道:“程家母女也霸道,就這麼每人一千兩銀子叫咱們走路。” 那老花子道:“不拿白不拿,我老叫花見過他們手段,楓橋齊家九殺手被他們千毒屋一把毒物弄得連骨頭也不見了!” 他一頓,又道:“我敢說,沙家至少也要送上白銀幾萬兩才能請出程家人出麵。” 霍豹道:“難怪那女人大方的送我們每人一千兩,原來他這是吃肉咱們喝湯呀,操!” 呂一真接過銀票,但聽了羅元茂與霍豹的話,又把銀票塞回霍豹,道:“我不能用你們用性命拚來的銀子。” 霍豹道:“自己師兄弟,二師哥,如果你不好意思,不如叫兄弟們把銀票破開來,我送你賀禮一百兩,你總應該收下了吧!” 呂一真哈哈一笑,道:“好,師兄接受你的。” 羅元茂一聽,自己要送上一份厚禮,他照單抓藥的也要呂一真收下他的一百兩銀票。 於是,花子幫今天熱鬧了,新幫主接事便有銀子二百兩,藥王廟中又是酒又是肉,大夥猜拳行令到天黑才一個個歪倒在廟內! 天下果然沒有不散的筵席,羅元茂與霍豹二人在藥王廟住了兩天,第三天便與呂一真分手,呂一真親率花子兄弟要送他們一程! 呂一真當上了花子幫掌門,花子幫的武功七十二手打狗棒絕活便由八長老對他解說傳授。 呂一真當花子頭,其目的便是這頭功夫,他是有心人,機會上門,他當然接受,因為他的心中永遠也忘不了師父“八音散手”石衝天的話,衡山派的武功秘笈與一批財寶藏在衡山龜仙岩洞之事。 呂一真相信,如果有一天師父撒手人間,那麼在師兄弟之中,除了大師兄藍國佐以外,他這個二師兄就有希望去找那些寶物。 呂一真更相信,若想得到那些東西,便隻有武功作其後盾了。 江麵上今天特別平靜,隻不過平靜並非好行舟。 此刻就有一條小船由船家搖著往清河鎮這邊來了,船上坐著一位姑娘,她在船頭站著看向岸邊,好像在找什麼人似的。 其實她並非找什麼人,她在看由江對岸剛上岸的兩個道士。 她為什麼會注意兩個道士? “船老大,快,那船都靠岸了,還未追上去?” 船家一共兩人在搖船,有個年長的道:“姑娘,你找那道士嗎? 他們是由武當山下來的道士,武當山的道士常由這個渡口過江的。” 那女子道:“我知道,快搖呀!” 再看前麵的船果然已攏上岸邊了。 那姑娘踮腳瞪眼,她似乎在張口要呼叫了,但她又好像顧忌什麼而未叫出聲來。 這姑娘是誰?她追的什麼人? 渡船就快到岸邊了,再看岸邊上,果然是兩個道幹並肩欲離去。 渡船上的姑娘似是認準那道士中年輕的了,她揚手高聲呼叫:“是十二師弟嗎?” 果然,岸上有人回過頭來了! 船上姑娘看的更清楚,帶著幾分吃驚的道:“十二師弟呀,你……怎麼……” 那年輕道士立刻對年長道士一躬,低聲幾句,就見年長老道看了渡船上的姑娘一眼,便匆匆的先走了! 老道去的方向便是武當山。 這時候,那年輕道士果然奔過來,他迎著攏岸渡船抱拳,道:“原來是六師姐呀!” 這姑娘不是別人,乃衡山門下“朱弓銀丸”謝鳳仙是也! 謝鳳仙坐船來到襄樊,她在遊江中突然發現一條船上坐著兩個道士,其中一人十分相似她十二師弟,於是,她急叫船家追過來了! 謝風仙見果然是十二師弟,帶著吃驚的迎上前去,關懷備至的問道:“師弟呀,你怎麼當起道士來了。” 年輕道士道:“師姐,我的法號百因,你就叫我百因道士吧!” 謝風仙道:“本來嘛,人各有誌不能相強,但你卻出家當道士,我就不懂了!” 百因道士道:“師姐,老實說,我在衡山門下這幾年日子過去,心中多少有些淡泊人生,我以為隻有逃避塵世才有清修機會,我……選擇了出家。” 一笑,謝鳳仙道:“你起名百因,表示出家有諸多原因,隻不過師姐太明白你了!” 百因道士道:“幾年共處,師姐令我佩服。” 謝鳳仙道:“百因呀,我以為你投入武當,必然是有什麼目的?” 百因道士雙目一亮,道:“師姐,我的目的便是清靜無為,如此而已。” 冷冷一哂,謝風仙道:“師弟,別瞞師姐了,你的出家,另有目的?” 百因道士道:“我說過;我隻是逃避。” “你暫時也可以當成逃避,但骨子裏是武當的武功,是不是?” 百因道士心中一緊,但他表麵上一片淡然,道:“師姐,衡山派的武功已令小弟學之不盡了!” 一笑,謝鳳仙道:“是嗎?小師弟,我們這十三個師兄弟,我太了解了,隻怕將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百因道士心中帶著幾分惱怒,但他仍然淡淡的道:“正因為如此,小弟才奔向佛門,師姐,如今小弟已是方外之人了。” “那是與世無爭了?” “不錯!” “那麼,你拿出來!” “拿出來,拿什麼?” “咱們師兄妹們每人一塊綠玉龜殼呀!” “師姐,你……” “師弟,一個與世無爭的人,還把那東西放在身邊何用,拿來送給師姐吧!” 百因道士想也想不到這個刁蠻美豔的師姐會來這一手,一時間無法應付。 那謝鳳仙又道:“你不是拋卻塵世了嗎?拿來吧!” 百因道士道:“師姐,你多擔待,也隻有這一件事,還耿耿於小弟心懷,抱歉,這東西我終身相伴,不會輕易送人的。” 謝鳳仙一聽之下,抿嘴一笑,道:“師弟呀,你果然有心機,隻不過將來有一天咱們能合作才是萬幸!” 她這話說完,也不等百因回答,便拉過百因,又道:“走,我請你喝幾杯!” 百因道士搖頭,道:“對不起師姐,師父在前麵等我回去呐,改日吧!” 謝鳳仙抬頭看,遠處果然站著那老道,她笑了! 謝鳳仙眼看著百因道士匆匆而去,好像有什麼顧忌,不由冷冷一笑,她自言自語的道:“果然不叫的貓會咬人,十二師弟呀,你的心機是瞞不過師姐的,你舍我衡山派而投武當,如果師父知道,哼……” 她未再多言,一陣冷笑後登舟又往對岸去了! 謝鳳仙走到樊城,她一心想找到她的五師兄苗森,因為苗森弄走了她的那張自畫像。 為什麼說弄走,那是因為隻不過一張自畫像,並非是什麼財物,更何況是同門師兄妹,如果說偷便不妥了! 謝鳳仙知道苗森乃樊城人,她聽苗森這樣說過,所以才會匆匆找上門來。 樊城北坡有個村莊,那兒住的全是姓苗的。 苗森就是苗莊人,隻不過當謝鳳仙找到苗莊後,她失望了,因為莊上人幾乎已忘了有這麼一個人。 苗森十幾歲便出外了,快十八年未回來,苗森的家人也都下落不明了。 謝鳳仙有些悲傷的走出苗家莊來,不料就在她快到樊城大街上的時候,迎麵遇上趙夢功與方天錫二人並肩往一家客棧走進去。 謝風仙急忙呼叫:“趙師弟,方師弟!” 趙夢功一聽是五師姐,立刻笑了。 方天錫也高興的道:“師姐來了,最好不過!” 趙夢功雙目一亮,點頭道:“師姐來的正好,咱們進去,有件事情對師姐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