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後微風輕拂,一隻手掌已緊緊抵住孫伯度背心“靈台”,大穴,隻聽一人沉聲說道: “孫兄不要慌,即速遠功調息,決無大礙……” 孫伯度回頭一看,見那人正是程堯,這才寬慰的點點頭,閉目跌坐地上,默默運功療治內傷! 林三郎一見程堯現身,怕他從聲音中辨出自己,遂不敢出聲,疾轉身形,拔步向穀中便跑…… 誰知他才奔出數步,那程堯竟如同睜眼看見他似的,冷笑一聲道: “林三郎,你從大洪山跟蹤趕到這裏,怎麼見麵連一句話也沒有嗎?” 林三郎駭然一驚,隻得訕訕地停步,拱手笑道: “晚輩來得魯莽,隻求麵見玉梅姑娘一次,決無挑釁傷人之意,尚望老前輩多多見諒……” 程堯冷冷笑道: “我聞得你到大洪山時,曾假冒丐幫呂幫主師侄,勾引小女,盜取老夫解藥,卻又暗施毒手,害了呂一真性命,迫得老夫連夜避禍遷離大洪山,你我素昧生平,無怨無仇,你受了誰人指使,定要與我程某人作對?如今又躡蹤趕到小洪山來?” 林三郎昂然答道: “晚輩以禮拜謁,求藥療傷,所述所言,句句是實,既未毒害呂師伯,更未勾引令嬡,老前輩休要含血噴人。” 程堯冷笑道: “好一張利口,你既然清白無辜,現在又到老夫小洪山來做什麼?” 林三郎被他問得一愣,心念疾轉,抗聲答道: “晚輩另有要事,須要麵告玉梅姑娘……” 程堯臉色陡地一沉道: “我是她爹爹,你有何事,難道不能由我轉告,定要見她作甚麼?” 林三郎笑道: “這件事隻與玉梅姑娘本人有關,必須當麵相告,前輩雖係至親,也不便代為轉達!” 程堯一雙瞎眼接連翻動,冷然道: “她與你相識不過數日,有什麼與她相關之事,要由你親自麵告?” 林三郎道: “這事幹係玉梅姑娘身世,親仇恩怨,均須她明智抉擇,旁人焉能幹預?” 程堯登時臉色大變,閃電般收回抵在孫伯度背心的手掌,雙肩微晃,人如鬼魅般向前欺近七八尺,厲聲叱問道: “你在大洪山見到什麼人?快說!” 林三郎連忙功行雙臂,凝神蓄勢戒備,答道: “不瞞老前輩說,那翠屏峰下的斷腿黃氏婆婆,並沒有……” 那一個“死”字尚未出口,程堯陡地殺機畢露,滿口鋼牙挫得格格作響,大喝一聲,揚手一掌,就向林三郎迎麵劈過來! 林三郎雖聞得程堯功力極高,但尚未見他出過手,如今這隨手劈出的一掌,掌出無聲,並無什麼淩厲的勁風力道,看起來很是平常,不禁起了輕敵之念,冷笑聲中,僅用了七成內力,揮掌相迎! 哪知掌力一觸,卻覺程堯手上的無形潛力,竟源源而出,如浪如濤,洶湧不絕! 林三郎駭然失驚,慌忙拚力相拒,一麵急忙撤身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