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人正是苗森,連忙襝衽施禮道: “五師兄,原來丐幫幫主果然是你,小妹拜謁來遲,五師兄多多見諒。” 苗森神情激蕩,眼中淚落,手裏捧著那塊“綠玉龜殼”淒然苦笑道: “六妹,當真是你?咱們該有三十年沒有見過了吧?” 謝鳳仙道: “小妹耳聞傳言,萬萬料不到果然真是五師兄,今日特地送玉龜殼拜謁,不知五師兄怎會變成了這般模樣……” 苗森淚痕未幹,卻放聲大笑起來,道: “愚兄中人暗算,早已羞見故人,六妹來此,又將珍貴的綠玉龜殼見賜,實叫愚兄感德,快請屋內休息,你我也暢述一番別後情景。” 謝鳳仙搖搖頭道: “小妹獨自趕來,除麵呈龜殼之外,還要請教五師兄一件事,不知五師兄可肯見允?” 苗森道: “同門之中,愚兄隻與你能談得來,如今我雖已非男兒之身,昔年情誼仍在,六妹你有什麼話,盡管請說。” 謝鳳仙低頭片刻,忽然舉袖拭去淚痕,嫣然笑道: “你既然仍念同門昔年之情,為什麼又累下毒手,殺了許多師兄弟?難道說幾塊綠玉龜殼,就值得情斷義絕,性命相拚嗎? 小妹此來別無他意,五師兄若不念同門舊情,我把這塊綠玉龜殼奉送師兄,聽憑師兄要殺要剮,死無怨言。 你若還念同門情誼,就請你立刻同我去藍家堡,向大師兄和各位師兄坦誠一晤,天下沒有解決不了的事,不知五師兄你意下如何?” 她一口氣把心中的話說完。 仿佛如釋重負,長長籲了一口氣,靜待苗森的回答。 苗森神色微微一動,哂然沉思,許久許久,沒有說話。 謝鳳仙見他麵上神情瞬變,忙又說道: “你也不必過分為難,昔年待小妹深情厚意,小妹永記心中,無時不忘,那張畫像既然還在你身邊,如今我人也送到麵前,聽憑你處置,五師兄,你也該心滿意足了吧?” 哪知苗森突然低聲一陣冷笑,道: “六妹此來,是奉了大師兄的差遣嗎?” 謝鳳仙道: “小妹獨自尋來,大師兄尚不知道。” 苗森冷目轉了幾轉,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向你實說了吧!昔年舊誼,愚兄雖未忘懷,但大師兄行事優柔果斷,實不足領袖同門,為了十三塊綠玉龜殼,彼此各懷異心,相互仇殺。 愚兄之意,要替先師他老人家整頓門戶,將十三塊綠玉龜殼收繳,誰要是不從,便是叛師欺宗,愚兄當予製裁。 現在看在六妹金麵,延緩三天,煩你回告大師兄他們,尚有四塊綠玉龜殼,他們要是肯像六妹一樣爽快拿出來,一切善罷,要是不肯,便怨不得苗某人心狠手辣,有損當年同門情份……。” 這番話尚未說完,已把謝鳳仙氣得渾身顫唞,忿然道: “這麼說,綠玉龜殼,你是勢非到手不可了?” 苗森道: “愚兄代先師行事,委實由不得自己。” 謝鳳仙道: “即使要收繳綠玉龜殼,也隻有大師兄才有這權力,五師兄,你這樣做法,同門之情盡斷,連長幼之序,也全不顧了麼?” 苗森笑道: “愚兄剛才說過,大師兄行事果斷,不足當領袖同門之責。” 謝鳳仙把心一橫,冷笑說道: “你這般行事,非但瞧不起大師兄,連小妹一番誠意:也付諸流水,想來真令人心灰!” 苗森道: “你我私誼,愚兄何當忘卻,隻是這件事體太小,萬不能以私誼有損衡山一門的威望,愚兄待事成之後,定然有以報答六妹盛情!” 謝鳳仙點點頭,道: “我知你不過藉先師之名,實際隻是要得到那十三塊綠玉龜殼,進窺仙龜嶺秘室寶藏,這話可對?” 苗森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