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可不再想讓那小子看見自己,觸了他的黴頭,管它什麼救命之恩一概不管,到時他安祿山哭都沒地方哭!

安祿山不滿的白了來人一眼,匆匆離去,他潛意識裏覺得這個人不好惹!

“原來是個胡兒,真他媽晦氣!”

下山的安祿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氣死,胡人怎麼啦,胡人低人一等嗎?老子他麼的可是幽州節度使!

山澗中的涼亭雲霧繚繞,那長發披肩的男子一路如入無人之境,輕車熟路的找到李義之。

“兄弟,哥哥來找你喝酒了!咳咳,哥哥我走了一半才想起來沒帶下酒菜,不過兄弟你府上的菜……呃呃,很好吃呀!”

李義之回頭,再看向來人時眼神溫和了許多。

“哥舒翰你又來了!”

“哈,來找你喝酒。”

李義之就勢坐下,又吩咐下人準備下酒菜,舉手投足之間更多了穩重與大氣。

哥舒翰豪放不羈,兩人轉眼喝光了帶來的酒,李義之撇了一眼哥舒幹,又吩咐下人上酒,哥舒幹頓時笑得兩隻眼睛迷成一條線,他帶來兩壇酒不過是做個引子,來李義之這裏騙出更多吃的喝的……。

“兄長早已過而立之年,仍舊混跡長安界麵,空有一身抱負,難道沒想過男兒在世,當建功立業,報效國家麼?”

李義之看向哥舒幹,滿臉的無奈。當年他看哥舒翰絕非俗人,兩人相交甚歡,最後結為弟兄。然而,這人仍舊空負一腔熱血,毫無作為。眼見時光荏苒,年少不再,他李義之都為那人著急。

“可是,談何容易,談何容易啊!如今的大唐,就好像早已瓜分完畢的西瓜……我來晚了!”

哥舒翰麵無表情繼續大口喝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死豬樣!李義之看的臉抽筋,這人嗜酒的程度絕不遜於李白!當年那貨在他這裏蹭吃蹭喝,現在,又他媽來了一個!

“我前段時間去了趟漠北,匈奴的邊患愈加嚴重了,那些蠻子兵強馬壯,四處流串,不斷擾我邊境,他們不敢堂堂正正向大唐宣戰,卻肆無忌憚的掠奪邊關百姓,這些人飄忽不定,防不勝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朝中不日就將出兵討伐,大戰一旦打響,唐軍必將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膠著戰中,不知兄長可有意乎?你若能一戰成名,將來封侯拜將,不在話下!”

李義之說話時一直深深注視著哥舒幹,手中酒杯在他那修長的手指中不停的旋轉,直到說完話李義之才抬起手,一仰頭喝的滴酒不剩。

哥舒翰看著李義之,半晌說不出話。

“你是說……從軍――!”

“戰場,是絞肉機,也是富貴鄉!一邊生,一邊死,看你有沒有膽量去……”

“哈哈哈哈!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如今大唐盛世,在京師想要出頭,何其困難,兄弟你現在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或許,戰場才是我哥舒翰最終的歸宿!”

李義之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亦因為哥舒翰的豪氣熱血沸騰。

“來人,取我的刀來!”

李義之拿過下人送上的寶刀,刀光出鞘,一道淡淡的紅光隨之而出,縈繞著刀身。

“寶刀贈英雄!如今,它待在你身邊比在我這兒要合適!”

“這……這是……”

哥舒翰看著那把刀,驚得語無倫次,那絕對是一把絕世好刀,淡紅的刀身似乎肉眼可見一層薄薄的刀鋒銳意無比。

“這便是鳴鴻寶刀,弟以此為你踐行!”

“當年幹將莫邪夫婦奉命為楚王鑄劍,最後剩下一塊玄鐵,鑄成了一把寶刀……鳴鴻寶刀!”哥舒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