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擔心孩兒!”
顏季明抬頭挺胸,如今他也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他不再像當年一樣稚嫩,他的胸`前還有一枚溫潤的玉牌,那在他心中是一座厚重的豐碑,讓他永遠不會膽怯!
那一年,他偷偷去長安,出乎所有人意料,他真的去曾家提親,居然還成了!
隻不過他送去的玉牌卻在四大家族引起了軒然大波。
那是天子隨身的符印!
家族中不乏有見識的長輩,他們認出了玉牌的來曆,他顏季明居然是帶著天子的聘禮來提親!
顏杲卿更不敢相信,沒有家族長輩做主,他這兒子居然去人家家裏討了兒媳婦回來……
直到顏季明拿出那枚不否認帶搶劫性質的玉牌,顏杲卿終於震驚的說不出話了。
顏季明有當今天子給撐腰人家曾家一個士族當然不敢拂麵,但畢竟這小子東西來源不正當,他這聘禮人家可不敢收。
當然,拿回家照樣沒人敢收,又不是天子光明正大詔書賜給你的,你小子是趁人驚愕之間直接揣走,耍流氓劫來的!
誰敢來招惹這玩意兒除非他腦子飄拖鞋了~
於是這來源不正當的玉牌幸運的沒有被長輩沒收,顏季明如願以償自己保管。
沒想到那紅衣似火的男子竟是當今天子!顏季明顯然誇大了他“搶劫”玉牌的性質……廢話,不誇大回來還不得讓家裏那些老儒生給搶劫啦?
都說天子昏庸,貴妃禍國,每當聽到這樣的言論顏季明絕不袖手旁觀。
一番說教肯定是少不了的,哦,是先“教”後說!
貴妃娘娘並不像人們所說的那樣狐媚禍主,她給人的感覺很親切,他與那帝國的君主在一起沒有人們想的那般齷齪!
隻是當時他壓根不會想到兩位恩人的來曆,他隻道是豪門中的大人物,他為那紅衣男子舉手投足間的風範所折服,他唯獨沒有想到那人竟是陛下!
他說,曾顏孔孟是一家,自己不該去招惹曾家的小姐……
自己隻顧著沮喪哪還記得細細品位當時貴妃娘娘的話?
她說:“這句話誰說都輪不到你說!”
後來每每想到這句話顏季明都要被貴妃的邏輯傾倒,甚至於還讓他人前露怯……
顏季明想笑,笑的不是貴妃的話,而是當時陛下的表情!
前一秒還居高臨下一副高人風範的樣子,一轉眼便被人擊中軟肋蔫巴巴的自顧自喝他那早沒了味道的黃茶……
那樣的貴妃是一個真實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她更不介意把情緒施加在這個帝國的君主也是她的夫君的身上。
那人充分的把好男不跟女鬥的價值觀繼承並發揚光大!
顏季明看到的,那兩人在一起沒有皇帝的威嚴,貴妃的尊貴。他們像平常的夫妻一樣,忘卻了對方的身份,相親相愛相濡以沫。
總有人拿貴妃的身世說事,可那又如何,他顏季明隻認定他看到的。
貴妃看起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她憤世嫉俗腦門一熱就決定出手幫助自己甚至直接忽視身旁那個男人的驚愕。
但顏季明知道,那個處處吃癟的男人縱然猝不及防但隻要他的貴妃開了頭他定會做好善後工作。
說不清道理,隻因為情。貴妃在他的眼裏早就不僅僅是後宮的一個品階,他在意的人做什麼事他都會竭力促成……
看顏季明還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顏杲卿更加擔憂了,這孩子過了這麼多年越來越像個大人了,可他任舊是那副耿直的性子。
可是這樣的人以後若再遇險還會有陛下那樣的貴人相助嗎?
“為父做這常山太守十數年,轄區所屬幽州,安祿山上奏請為署官,我難有作為,隻是我一答應歸降這河北二十四郡必望風而到,可我若不答應,隻怕安祿山會將整個河北一路屠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