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撬開?李亦哲問。
我想了想,說:“經驗是有,可惜都沒成功過,梁俊以前是軟硬都不吃。”
李亦哲突然笑了兩聲,我問他笑什麼,他說突然發現我什麼事兒都能說到梁俊身上去。
我愣了一下,含糊地說了一句大概是我倆相處太久,習慣了。
他問我有多久,我說二十六年。
“沒分開過?”
“沒。”
然後我看見他的神情有點兒怪,好像被他誤會了什麼,我一下沒看明白,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也就沒解釋。
其實這案子也不是毫無頭緒,嫌疑人是誰不僅我們知道,隻要接觸過的人都知道,但苦於沒有任何證據,同時對方地位不低,僅是懷疑沒法兒給人逮起來審問。
受害人的自殺不是無緣無故,因為他把齊辰說了出來,因為他把齊辰說了出來又被某些人知道了,所以才招來這個殺身之禍,雖然是自殺。
李亦哲說是有人給他施加了壓力,不得不選擇這一條路。
這趟水比想象中的更深,雖然看起來我們還沒完全陷進去,但在出事那晚水就已經漫過了腰,現在要抽身,有點難。
齊辰沒死,我正巧受了傷,不用動腦子想對方也能知道之間的聯係。
大概再過不了多久,就該找上門了。
話說李檢察官就是李檢察官,說他有錢不是吹的,酒吧的消費全報銷了不說,我的醫藥費還有齊辰在我家吃喝用度的錢一分不少的都給了,這才是真款爺啊!
你說這麼個高富帥好好的土豪日子不過,幹嘛這麼賣命查案子?要是換做我,老早得丟擔子過舒坦日子去了。
周末,梁俊打電腦,小孩兒看電視,我渾身快發黴的在客廳走來走去。
我琢磨著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才找得到頭?本來就已經像被捆了手腳,要是不想個法兒先解開綁住的繩,就算證據端端擺在眼前也拿不到啊!
梁俊看了我一眼,視線最後落在認真看電視的小孩兒身上。
好吧!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晚上躺在床上,我以為梁俊睡著了,輕手輕腳的下床想去陽台透透氣兒,腳剛落地床頭的燈啪一聲兒就亮了,梁俊坐起來直直地看著我。
我明明沒幹什麼,可被他這麼看得像是做了什麼一樣有點兒心虛,“吵醒你了?”
梁俊搖搖頭說一直沒睡著。
我沒問他為什麼沒睡著,墊起枕頭又躺了回去。
我摸了摸打著石膏的右臂,歎了一口氣,“你說這都什麼事兒啊!倒黴。”
“你自找的。”
是!這確實是我自找的!“已經說過可能不能繼續查,但還要接這倒黴差事的是你吧?你要往水裏跳,我能呆岸上幹看著?”
梁俊沉默了一會兒,說:“把齊辰送走,我跟他過去,這事兒你就還能撇清。”
“嘿!我是那種人嘛?既然已經跟著你跳下來了,你不撤我怎麼能撤!”梁俊這小子今晚腦子哪根筋沒搭對?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了。“你該不會因為我受傷這事兒覺得對不起我吧?這你就想多了!如果我不跳下來不受這傷,要麼就是他死,要麼就是你倆一塊兒死,比起這個,我隻是受了點兒傷簡直好太多了!你該心懷感謝,而不是對不起,懂不?”
梁俊看著我,突然蹦了一句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出來,“你真的不打算結婚了?”
我愣了一會兒,點點頭,“是啊!不是都說好了嘛?該不會你想結了吧?”
“是有一個想結婚的對象。”梁俊說著嘴角彎了起來,微眯著眼睛似乎在做什麼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