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言不是走了嗎,王晶不是也走了,怎麼突然又冒出一個女朋友?
父親什麼都不想說,讓事實說話最有說服力。
病床上躺著一位渾身臃腫的婦女。
怎麼是婦女?因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女孩,像是上了年紀的婦女。
這就是正言的女朋友?
太沒品位了吧。
現在看她當然沒有品位。由於吃了激素藥,加之不能活動,渾身上下都顯得肥胖。
“你們聊吧。”施繼權走了。他從不在病房多待,主要是不方便。
因是正言的朋友,兩個女孩自然從正言談起,話題逐漸深入。
同齡人觀點相同,容易溝通。
“什麼?是王宏觀逼你跳樓的?”施清香大吃一驚。在她眼裏,王宏觀是樂善好施的大好人。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如果不是受害者就在眼前,打死她都不會相信。
她一開始就懷疑王宏觀不是因為器重她父親而青睞她,而是另有企圖。王宏觀想跟她交朋友,幾次把話挑明,她不是裝著聽不懂就是不回答。怕當麵拒絕傷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卻不這樣認為,以為她在猶豫、在考慮。王宏觀一個星期要去她的學校一次,請她及她的同學、老師吃飯,順便送她名牌衣服。她煩死了,同學在背後議論她,說她傍大款。
“他還不出錢給你治病?”施清香更是想不通。他那麼有錢,對她出手那麼大方,原來都是有目的的。不說是你逼人家跳樓,就是你的員工生病住院,你也應該出錢為人家診病。看來,他沒有一點愛心。
“我去找他。”施清香聽不下去了。她比閔潔還生氣。她有上當受騙的感覺。一個人的真實麵目與他所表現的大相徑庭該是多麼令人氣憤。
“你這個偽君子。”施清香絲毫不留情麵,當著眾人的麵怒吼道。
為什麼事發作?所有的人感到莫名其妙。一個個愕然地看著她和他。
他揮下手,手下人離開。
“香香,什麼事惹你這麼生氣?”他和顏悅色地問。
“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施清香沒好氣地說:“你還是人嗎?你把正言的女朋友逼得跳樓還不給人家錢治病,你還有沒有良心?我一直把你當好人,沒想到你是衣冠禽獸。”
一吐為快。
她怎麼會知道的?
不承認是上策。他裝出很無奈的樣子說:“我有什麼辦法?她自己要跳樓關我什麼事?我給她錢讓她治病,她不要。現在好了,這個惡人王讓我背上,好人難做喲。”
“你給人家錢?”她提出質疑。
“不信,去問你父親。”他理直氣壯地說。
無話可說了。
“香香,不要聽一麵之詞好不好。我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他邊說邊走到她的身旁,拍著她的肩膀說:“來,坐下,慢慢跟你說。”
惡心。她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你今天不拿錢到醫院去,我明天就去公安局告發你。你看著辦。”
她拂袖而去。
王宏觀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這一步棋出現。
好久,他才醒悟過來。
正言趕到閔潔的病房時已是深夜。
他不忍心叫醒她,而是默默地注視著她。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躺著的病人就是如花似玉的閔潔?看著,看著,他的眼淚如泉水般湧出眼眶。
怎麼是這樣?
怎麼是這樣!
血在燃燒,心在怒吼,拳頭攥出了煙。
天沒有亮,他出現在京苑大酒店的門口。他在等一個人,等王宏觀這個禽獸的出現。
有人跟他打招呼。無論什麼人,他隻是冰冷地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什麼都不想說,隻想打人。
王宏觀提著文件包從小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