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觀,你給我站住。”一聲斷喝,陳正言出現在麵前。
“什麼事?”他板著臉,拿出昔日上司的麵孔待他。
“我要扁你。”話音未落,拳頭到,王宏觀的臉重重地挨了一下。
“你……”王宏觀的話沒有說完,第二拳又上臉。
這一拳更重,把他的鼻子打出血。
王宏觀沒想到他還敢打人。
打的就是你。
保安擁上來抱住正言。
手不能施展,用腳。
不偏不倚,一腳踢到他的禍害之根,痛得他捂住褲襠蹲在地上亂叫。
四名保安將陳正言控製住。
“給我打!”王宏觀聲嘶力竭地吼道。
老總的話不能不聽。陳正言被打倒在地。
“你們聽著,陳正言到我們這裏來一次你們給我打一次。誰不打,我就開除誰;誰當班放陳正言進來,我就開除誰!”王宏觀宣布完畢後匆匆離開現場。
保安把陳正言扶起來,客氣地送出大門。
陳正言很開心。雖然挨了打,但解了心頭之恨。如果不親手痛打王宏觀,他會後悔一輩子。
陳正言手捧一束玫瑰出現在閔潔床前。
閔潔不知道他會來。
她嗅到了玫瑰香,沒有在意。香氣愈來愈濃,分明是衝她而來。她還是不敢相信。鮮花觸到她的鼻尖,這才相信。猛回頭,正言出現在麵前。她掙紮著想投向愛人的懷抱,力不從心,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個殘廢。
她大哭起來。
正言把頭頂在她頭上,臉貼著臉,淚水沾著淚水。
哭吧,哭吧,把一切委屈全哭出來。哭吧,哭吧,把幸福的淚水也哭出來。
在愛人麵前無須遮掩。
整個病房靜得隻能聽到呼吸聲。沒有人說話,大家認同了這種默契。
“正言,你還要我嗎?”
“不但要你,還要娶你,讓你做我的新娘。”
……
一個月後,吳美榮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自稱是陳時宜的朋友,請陳時宜接電話。是閔得方打來的越洋電話。
打電話幹什麼?
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果真如此。
“陳書記,久違了,你還好嗎?”閔得方問。
“我很好,謝謝你的關心。”陳時宜反問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怎麼,還想抓我?”閔得方敏感地問,“我在多倫多,日子過得不好,我想回國自首,你能不能網開一麵,放我一馬?”
“歡迎你回國自首。如果你回國,我到機場去接你。”陳時宜在電話裏講政策,“你是知道的,自首可以從輕處罰。不管怎麼樣,總比當喪家犬好。”
沉默一陣後,閔得方說:“讓我考慮考慮,考慮好了我再跟你聯係。”
掛斷電話後,閔得方還想跟一個人通話,這人就是陳文翰。這次不談自首,隻想打探女兒的情況。
電話通了,是華容接的。他知道華容恨他、討厭他,謊稱自己是省委辦公廳的幹部,有要事找陳文翰。
“陳書記,你好,知道我是誰嗎?”電話裏傳來十分熟悉的聲音。
“不用猜,你是閔得方,我的親家。”陳文翰說。
後一句話最激動人心,居然有人認他是親家。
“謝謝你還記得我。”閔得方激動地說,“正言與閔潔都好嗎?”
“出了點問題。我勸你還是回國自首,小潔想你。”陳文翰說。
“出了什麼問題?”他迫不及待地問。他最怕聽到兩個孩子分手的消息。
“閔潔在北京打工時從樓上摔下來,坐骨神經受損,現在癱瘓了。”陳文翰沒有說是跳樓,怕他難受。畢竟都是做父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