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線就要慢慢銷毀。

也幸好她素日裏不怎麼做針線,所以這些倒便宜。

而她的手稿字跡倒也無妨,她平日裏與趙秀寧和柳湘蓮通信都是用的另一種筆體。不過這個時代的人總能有些辦法知道一個人的寫字習慣。

想到這裏後,她就趁著現在屋裏還需要炭盆,一點一點地將那些她寫過的東西都燒了。

不過她還留了一個心眼,那就是要燒的東西都被她縮小了,一來好燒,二來便是沒有燒全,留下隻字片語,別人想要看出什麼來也難。

俗話說欲速則不達,探春不想十年的籌謀在最後的撤退關鍵時刻出現什麼茬子,而功虧一簣。於是最後的收尾工作做的越發的細致。

等到了五月,她終於收到了趙秀寧的信時,對於離開的準備工作做的更加的認真與迫切。

因為江行遠和趙國基要帶著家小進京城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這一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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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從來就是最討厭去醫院,討厭有人拿著大針頭往我身上紮。然後好好的感冒小咳嗽熬著了肺炎。

咳嗽的胸腔疼,到最後後腦勺陣陣的發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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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還不給吃飽,太後竟然隻給喝粥吃什麼小青菜,難道生病了不應該好好的補一補嗎?

唉,心情不好,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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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九十章

學生的擇校問題自古以來就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現代人為了讓孩子有個好的學習環境, 將來可以有個好的前程那是想盡了辦法也要落戶和買套學區房的。而在這裏, 改名換姓的趙環同鞋, 就麵臨著就學難的問題。

然後這兩年趙秀寧和劉琉兩人一直想要離開邊疆, 就算是不回京城,也要去個繁華的地方。

於是機會來了, 新皇登基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了,又正好趕上長安節度使內宅不穩壞了事被遷出了原官位。

花了一筆活動經費,又上下打點了不少人, 長安節度使這個公務員編製終於落到了這幾年戰功累累的江行遠的頭上。

而死了兒子的長安守備也退仕了, 趙國基便也得了這麼個缺。

江行遠接到吏部的升職通知後與趙秀寧一商量,便給探春去了信, 讓她有個準備。

京城到邊疆千裏迢迢,可京城到長安縣卻不過百裏的路程。

雖然有十來年沒見了, 可是誰又能知道會不會被認出來呢。所以隻要想到這四人回來了,探春整個人都是神經緊繃著的。

其實最安全的辦法就是發嫁了跟著她從小一起長大的三個美妞,降低一定的危險。不過這三個美妞在這榮國府裏沒有遮掩容貌,可是出去後,都是按著探春的要求留了厚厚的長流海的。

一張臉遮住小半張,不熟悉的人又怎麼可能認得出來。

再加上容貌自古就是懷璧其罪的東西, 像是晴雯那樣的容貌若想安然過一生, 便不能如香奈兒一般肆意的出入。

不過探春轉念又想到了如今的賈家二房, 估計與江家的社交圈可能不會太相同。

賈母早就不怎麼出去應酬了,王夫人一個五品官的夫人又能有幾個人放在心上。

宮裏的宜妃娘娘出自賈家大房,而賈家兩房也已經分家了。賈家二房雖然還住在榮國府裏, 可是榮國府之所以還是榮國府那是因為太上皇仍在,賈母也還活著。若是賈母沒了,你看這宅子還敢不敢掛這個牌子。

所以說一個注定末落的人家,與一個新貴的社交圈又如何能重疊呢?再一個,她隻要避開一下有可能遇見熟人的應酬其實便也不錯什麼了。

手續齊全的情況下,還真的不怕人說什麼。

探春決定要走了,可是這裏總有一些人是讓探春感覺到心軟的存在,於是這一日便來到了梨香院準備好好地跟寶玉談一談。

一進入院子,正好看到在院子裏曬被子的襲人,襲人見到探春來了,連忙迎了過去,“三姑娘怎麼有空過來。快請進去喝杯茶。”

“二哥哥在家嗎?”

襲人一聽探春這麼問,臉上揚起一抹很是滿足的笑容,“這幾天先生不來上課,我們二爺都在家呢,現在天天用功讀書,每每都是奴婢三催四請才肯歇息一會兒。”

寶玉能夠上進,不在做那些個胭脂,襲人這個做丫頭的竟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探春曾經在賈家當遊魂的時候學過如何看人走路和看人眉梢的相人手藝,今天看襲人,便也知道襲人與寶玉之間是成了那事。

輕輕地歎了口氣,她不知道要對襲人這丫頭說什麼。

寶玉落到今天這般尷尬的地位,她是罪魁禍首。若是她當初沒有將那塊玉弄大,也許後麵的事情也不會都賴在寶玉的身上。

李紈的趁火打劫,賈母的遷怒,王夫人內心對長子的懷念,都壓在了小小的寶玉身上。

寶玉沒有在賈母的溺愛下成為天真懵懂永遠好心辦壞事的富貴閑人,可也是受盡了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