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公子,你快些醒過來吧,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你。”此處沒有藥物,白離憂隻得反複的施針,以讓蘇之炆從暈厥之中蘇醒。
她確然有千千萬萬個疑問,而其中最為關鍵的,便是為何他會變成殷無方,步入空門之中。
這個簡陋的屋子之中連燭台都沒有,天色一暗沉,便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用來照明。
既然看不見,便隻能用耳朵隨時的注意著他的情況。白離憂守在蘇之炆的床邊紋絲不動,似是生怕自己忽略了蘇之炆的微弱動靜。
“咳咳……”
不知曉過了多久,昏暗的房間之中傳來了一陣輕咳聲。
“蘇之炆?你醒了?”白離憂迫不及待的靠近,攥住了蘇之炆的衣袖。
蘇之炆睜開了眼眸,觸目是一片的黑暗。至於這片黑夜之中緩了許久,蘇之炆方才反應了過來發生了何事。
“白姑娘?”蘇之炆有些不可思議的詢問——並不是因為他不熟悉白離憂的聲音,而是因為這個聲音讓他的心下太過於驚愕。
白離憂將情緒收斂了起來,鬆開了緊緊的攥著蘇之炆衣袖的手,一字一句淡然言語道:“是我。”
“白姑娘,您怎麼來了?”蘇之炆的語氣依舊是驚愕,他眨了眨眼眸,終是在這黑夜之中勾勒出了白離憂的輪廓,眼瞅著她的方向言語道:“是無方讓你來的?”
聽聞了此話,白離憂的心下一沉,自己明明是來問他殷無方的去向的,怎麼倒被他搶先一步詢問了自己。
“不是,是我聽說豫王出家的消息,所以自作主張的前來的。”
白離憂的聲音很是平靜,但是蘇之炆還是聽出了她話語之中的失落之意。蘇之炆緩然的搖了搖頭,勾起了一抹苦笑道:“他竟是連你都不曾告訴。”
“他去了哪裏?”白離憂甚是執著。
回應白離憂的是一片死寂,白離憂雖然是焦急,可是卻並沒有刨根問底的追問。蘇之炆的沉默讓她莫名其妙的心虛,方才的堅定全然消失無蹤。
一瞬之間,白離憂竟有些害怕那個答案。
許久過罷,一聲歎息湧現。蘇之炆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平視著身邊的白離憂道:“你不該來這裏尋他。”
一句不明不白的話出口之後,又是良久的光景。
“在世人眼中,我才是出家為國祈福的豫王。而無方……則是深得民心、伴君在冊的東廠督主。”
“怎麼會這樣……”白離憂不禁抬起了手,放置在了唇齒邊。
她眨了眨眼眸,好一會兒的方才領悟了蘇之炆的意思。然而接下來,怒火便從四麵八方襲來:“是他將你送到這裏的?讓你以豫王的名字遁世?任由……被病痛折磨成如此模樣?”
一連串的詢問入耳,蘇之炆卻垂下了頭,並沒有回應。
片刻之後,他方才答非所問道:“瑄龍國內憂外患,東廠勢力漸起,他也有他的苦衷。”
“蘇公子,你快些醒過來吧,我有很多話想要問你。”此處沒有藥物,白離憂隻得反複的施針,以讓蘇之炆從暈厥之中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