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自認為應對得當,這一招偏對萬流芳無用,他不僅不讓,還逼進我一步“裹傷送藥倒也罷了,偏還留下訂情信物。這樣的女子和姑娘比起來實在天上地下,讓人感慨”
若說前麵一句話,我還覺得他在諷剌我,可聽到這裏,我卻覺得他定是沒認出我,我對天發誓,我從來沒留過任何信物給他。
我暗鬆了一口氣,往後退了兩步,這時候還是多聽少說為妙,聲音也是能出賣人的。
“姑娘可曾救過人?”
我很想說救過,轉念一想,還是否認“不曾”
萬流芳歎了一口氣“那真是可惜了,姑娘像極了一個人。那個人對我情深意重,我對她日思夜想,奈何她隻留下訂情信物,卻未留下隻言片語便不告而去,讓我好生掛念。”
一道白影從我鼻尖前一晃而過,萬流芳不無感歎道“這便是她留下來的其中一物,我日日帶在身邊,想著哪日若是再遇上她,定是將她綁牢了,再不讓她從我眼皮子底下逃了去。”
我眯著眼一打量,心中陡然怒氣叢生,這哪是什麼訂情信物,分明是我的處女作,那根簡易布腰帶。當初救了萬流芳這隻白眼狼,用這根腰帶給他裹了傷,也就一直沒想著取下來,這下倒變成訂情信物了,我勒個去,你怎麼不把傷疤露出來,說那是愛的印記,我一定讓它更深一點。
一聲輕歎,萬流芳恬不知恥的繼續瞎編“這還不算不什麼,她還留下了貼身的肚兜給我,讓我夜夜睹物思人”他將那根布腰帶一卷,順手塞進了懷裏。
我低頭無聲冷笑,肚兜?他說的是給他當紗布的那塊白肚兜吧。這個土匪無賴,當初要不是他挾持了我的包袱,我又怎麼會有那麼多東西在他手裏。他怎麼不說他還貪了我包袱裏的銀子,強占了我裝碎銀子的荷包。
咬碎了牙,我接著忍。心裏隻覺氣悶難受,若是待會氣的吐出一口血來,我一定借機吐他一臉。
“咦,你表哥找過來了”萬流芳指著遠處說道。
此話無異是救星再現,從見到他手裏的暖爐時,我便知道我那單純的丫頭定是被他誆到別處去了,他敢大大咧咧的隻身出現在我麵前,必定是有恃無恐。表哥的出現,正好能救我於水火之中,遠離萬流芳這個顛倒是非黑白的無賴。
我轉了頭翹首眺望,卻怎麼也沒看到表哥的影子。萬流芳指著更遠一點的地方“哪兒呢,正走過來,八成是看到我們了。”
我全幅心神都放在了表哥在哪兒這件事上。卻沒想到萬流芳這小人趁機發難,他輕聲喚我“阿胖”,我條件反射“嗯----”
我背對著他,應了他三回後才後知後覺的知道壞了事兒了,裝了這麼久,這一下全都露餡了。
萬流芳眼裏俱是得意,嘴角掛著一絲壞笑,手指間玩轉著那根布腰帶,衝我揚眉“裝,接著裝,看你能裝多久?”
此時我方反映過來,他先是氣的我失了心神,又說表哥來了,本就是轉移我注意力,趁機拆穿我,偏我處處小心還是上了他的當。
這個時候再否認,再裝,也是於事無補。何況先前被他那番話確實氣的不輕。於是幹脆,我原形畢露兩手插腰中氣十足的問他“你想怎麼樣?”
“說說,你一江湖流落的普通女子,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富門深閨的千金小姐了。”
“哼哼,你都能從落魄的無賴搖身變成古玉之主商賈之家了,我變成千金小姐又有什麼出奇”
“還是那麼嘴硬”萬流芳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