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必心焦,斯說,在命運沒有公開謎底之前,最好的方式就是等待。可能馬上就有好消息傳來。依布韋先生的才能,他一定能打通關節,讓太子安和華陽夫人立你為嫡嗣。
若是真能如願以償,我跟布韋說過,願意分秦國的土地與他共享。公子異人激動且興奮地說。
斯起身施禮道,那我就替先生再次拜謝公子!
異人寬心地坐下,頗為滿意地說,看來我這次沒白來,雖然沒有布韋的消息,也沒見到趙姬,可我碰上了你,我很高興。你……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斯,是布韋先生的門客。
好,好一個斯,你讓我高興,我不會忘記你的。
零 伍
剛才誰來了?趙姬穿一身柔軟的綢綠色寬衣裙,懶洋洋地從臥榻上起來,綢綠上有銀白的圖案,她的胸部像兩個孩子,在領口下垂的胸衣裏藏得很好,隻是在她走動的時候,才顯出它們的活潑,此時它們還像兩個頑皮且還算聽話的孩子。
又哭又笑的,老半天了!趙姬有些厭惡地說,卻用很媚人的眼神瞟了斯一下。
斯上前幾步,如實道,是公子異人,來探聽先生赴秦消息的。還說要見你。
斯是專門到趙姬房裏來通報的。
唉,我討厭這個人,趙姬說,像個牛皮糖,纏勁十足的,哪像個秦國公子啊!
可是,他的的確確是個秦國公子。斯說,而且說不定,他會成王。
沒有布韋捧他,他隻是一塊秦國的破布。趙姬說,你認為布韋在這麼個王八蛋身上下工夫真值得嗎?
他可能會成為秦國的王。斯很認真地說。
男人的野心,在自己身上不能實現,卻能利用他人來實現。趙姬說,這就是我遇上的男人,也就是我的宿命。
公子異人,他好像……斯欲言又止。
好像什麼?趙姬問。
公子異人好像對你很有興趣。斯一鼓作氣地說。
一個落魄的公子哥兒,他的身體卻不甘落魄。趙姬用勾人的眼睛盯著斯說。斯側過臉,假裝沒聽見,問,你說什麼?
趙姬咯咯地笑起來,她邊笑邊說,我是說,我想看看你的身體與布韋相比,誰的更強壯?
斯嚇了一跳,沒想趙姬話題轉得這麼快,又這麼直接。趙姬見他有些扭捏,便幹脆動手去扯他的褲子,說,來,讓我好好看看,你們誰更男人一些。
可是……
沒有可是,隻有女人跟男人,知道嗎?趙姬堅決地說,像發情的雌獸扯開他的衣服。她的一對大奶也在胸前躍然而出。
布韋先生,他——斯欲迎又拒,有所顧忌。
他這時肯定也在跟一個臭女人快活呢!趙姬又嫉妒又凶狠地說,你要知道,像他那樣精力充沛的男人,是一天也離不開女人的。
斯幾乎是被趙姬推在臥榻上的,趙姬撕開他的下半截衣物,瘋狂地騎在他身上。
斯久蟄而早已蠢動的獸性被趙姬撩起,他不顧一切剝開趙姬綢綠色的衣裙,像剝香蕉一樣把一個白生生的身子剝了出來。她有著細若絲綢的皮膚和玲瓏的腰部曲線,如同一件精美的玉器。斯像占有寶物一樣將她抱在懷裏。
頹廢的田園,遺棄的村道,青草覆蓋的山岡,黎明的銀灰和上午的素白,這一切在斯的腦中閃電般重現。趙姬的身體如同故鄉碧綠豐厚的山坡,其坡度呈現優美的弧線,下降、上升、舒展、又上升。斯在山坡上追著一頭黃色的家犬,黃犬頑皮,朝山坡上瘋跑。斯跟在後麵追,黃犬越跑越快,斯越追越費勁,終於停下來。黃犬在一箭之遙回頭張望,斯彎下腰來喘息。風中傳來一串女人的笑聲,像是木簷的銅懸鈴發出的,清亮而空忽。
斯在那次與趙姬偷歡之後,竟再無法行雲雨之歡。這令他心裏有著如遭天譴般的恐懼與悔恨,他的表麵仍是風雨不透、淡定如儀。
布韋回到鄲城,已是一個月之後。
得知布韋回來,公子異人興奮異常,在邁入布韋宅的大門時崴了一下腳,差點摔跤,緊隨其後的忠實仆人趙黑(趙高之父,秦圍趙都時為營救異人而死,異人答應照顧好趙高)趕緊上前攙扶,他幾乎是一瘸一拐地被門客斯引進到布韋的書房的。公子異人見到布韋滿麵紅光的樣子,知道事情順利,腳也奇跡般不瘸了。
恭賀公子大喜!布韋樂嗬嗬地對異人說。
此話怎講?異人也笑眯眯地問。布韋說,我說了要光大你的門庭。
你是說華陽夫人答應立我為嫡嗣了?異人雙眼放光,迫不及待地問。布韋氣定神閑道,我已使華陽夫人說通了太子安,立你為嫡嗣。
真是如此嗎?你再說一遍!天大的喜訊,令公子異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子安和華陽夫人已經將立你為嫡嗣的決定刻上了玉符。布韋說,還叫我帶了很多禮物給你,並且請我好好地輔助你!
恭喜公子。斯過來施禮,向異人表示祝賀。
異人笑得合不攏嘴,卻沒有忘記向布韋表示感謝,他邊向布韋施禮邊說,都有賴於先生的玉成,還要仰仗先生的輔助和教誨。
布韋口裏道好說好說,布韋雖不才,但公子的事就是我的事,哪怕傾家蕩產也要把公子的事辦好。來呀——布韋吩咐管家,擺宴!為公子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