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類似的案例(1)(1 / 3)

長庚走後,心力交瘁的錢寧慧躺到了床上。自從發生夢中打開煤氣開關事件後,她每個晚上都睡不安寧,生怕自己睡得太沉了就會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操縱,再做出什麼聳人聽聞的事情來。

今晚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催眠過的關係,錢寧慧一不小心就進入了沉睡。幸虧這一次她沒有再夢見那個令她毛骨悚然的溶洞,而是看見了一個小男孩。

大概十歲的小男孩,有一張被太陽曬得黧黑的臉,一雙靈活清澈的眼睛。他站在她麵前,小大人一般豪邁地看著她:“來,哥哥帶你玩。”

“你是長庚嗎?”雖然覺得這個小男孩和長庚長得一點也不像,夢中的錢寧慧還是警覺地問出這個問題,生怕長庚再度侵入她的思想,窺測到她的潛意識。

“我是……”小男孩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但是錢寧慧沒有聽清。她走上一步,拉住了小男孩的手:“那我們一起玩吧。”

“滾開,誰跟你一起玩!”先前還笑嘻嘻的小男孩驀地變了臉色,惡狠狠地將錢寧慧的手甩開,“你這個害人精,為什麼還沒死?”

錢寧慧看著他凶神惡煞的臉,像個幼小的女孩一樣委屈地站在一邊,覺得自己要哭了。“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死的人是我?”小男孩睜大眼睛用力盯著錢寧慧,似乎要把錢寧慧身上盯出兩個洞來。然後,他生氣勃勃的神情突然萎靡下去,全身的皮膚開始幹縮變色,原本活生生的人頃刻間變得像屋簷下掛著的臘肉!

“是的,為什麼死的不是我,為什麼死的人是你——”驚恐之中,錢寧慧呆呆地重複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遍,一遍比一遍急速和緊迫,讓她在熟睡中也感受到排山倒海般的重壓,以至於被這股大力從夢中“壓”了出來!

她呼吸急促,睜開眼睛,忽然想起那個小男孩以前也夢見過,就是她在北京大學參加心理實驗,被伊瑪打了針測量數據的那次。那一次,小男孩也是在自己麵前變成了木乃伊一般的幹屍,讓自己恐懼地尖叫著醒來。

可他究竟是誰呢?她為什麼完全不記得他了?咚咚咚、咚咚咚……就在錢寧慧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這種精確得如同計算機編程再由機器人執行的頻率,毫無疑問宣示著來者的身份——長庚。

他怎麼才走就回來了?錢寧慧一把掀開窗簾,刺目的陽光頓時射進眼簾,原來天已經亮了。

“還沒死就好。”這是長庚看到錢寧慧說的第一句話。這人會不會說話啊?錢寧慧怒瞪了長庚一眼,本來想反唇相譏,卻想起人家是海外僑胞,就大度地裝沒聽見。“不用進去了,你和我走,”見錢寧慧側身讓路,長庚還是電線杆般杵在門口,“馬上。”

“去哪兒?”錢寧慧不滿,“我還沒洗漱呢。”“快點,”長庚沒有理會錢寧慧的態度,自顧用他特有的淡漠語調說,“一小時前,已經有一個被試者自殺成功了。”“自殺成功?”錢寧慧反應過來這個詞的含義,腦子裏騰地燃起一團火焰,恨不得往長庚撲克牌一樣水波不興的臉上揍一拳,“你們做的到底是什麼實驗,為什麼真的能把人害死?”“想知道就跟我走。”長庚依舊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勢,“快去洗漱。”錢寧慧砰地砸上門,衝進了洗手間。她的手抖得厲害,幾乎連牙膏都擠不出來,等到她風馳電掣地衝出洗手間,所花時間隻有平時的十分之一。“西三環中路,蓮花小區。”在路邊攔下一輛的士,長庚報出目的地。“是去自殺的那個人家裏嗎?”錢寧慧問。“不,一個同樣要求心理幫助的被試者家裏,”長庚回答,“對了,你記得要裝作是我的助手。”“哦。”錢寧慧點了點頭,也許長庚是對的,與其此刻去慰問死者家屬分析自殺原因,不如找到同樣有死亡幻想的受害人,幫助他們防止悲劇的發生。“可是,你做得到嗎?”想起長庚在自己身上失敗的催眠術,錢寧慧懷疑地問。“除了你,別人都可以。”長庚的口氣雖然隨意,卻比任何斬釘截鐵的宣告都要篤定。

“為什麼我就特殊一些?”錢寧慧小聲嘟噥。雖然迫切地想知道長庚和伊瑪進行的是什麼實驗,但麵對長庚機器人一般設定好程序的敘述,錢寧慧知道自己靠問是問不出答案來的。

“你確實特殊,所以在你完全激發之前,我會一直保護你不發生危險。”長庚這話透著十分的忠心耿耿,卻讓錢寧慧更為迷惑:“激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