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呢?”錢寧慧問。“沒了,”錢媽媽搖了搖頭,“哄小孩子的故事,當然不會太複雜。”那個瓶子,莫非就是死亡瓶?錢寧慧困惑了,可是這和長庚所說“死亡瓶是西芭芭的通道”好像聯係不上啊。
“維拉科嘉!”別墅的監控室裏,伊瑪注視著錢寧慧母女對話的場麵,臉上綻放出笑容來,“看來我之前裝作不懂中文是對的,她們果然放鬆了警惕,現在居然開始商量怎麼逃跑了。”
“是嗎,我來看看這個中國老女人究竟說了什麼讓你興奮的話,居然比我更能讓你興奮……”一個男人走過來,親昵地攬住了伊瑪的腰肢。他是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雖然是白種人,卻帶著某種混血兒的特質,仿佛尤卡坦半島的熱帶雨林裏矯健的美洲豹。而伊瑪望著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寫滿了愛慕。
“別開玩笑,要不是因為你的偉大計劃,我也不至於跟安赫爾那個糟老頭子周旋了兩年,”伊瑪撒嬌,“要知道,每次他色迷迷地盯著我,我就想吐。特別是這次我為了拿到地下室的密碼……”
“好了好了,寶貝兒,其實就算你拿不到密碼,我也可以用炸藥把地下室大門炸開。不過安赫爾還是要靠你拴住的,否則我們怎麼能利用蒙泰喬集團的財力找到聖城祭司的後裔呢?”這個叫作維拉科嘉的男人安撫地捏了捏伊瑪的臉,“等計劃完成,我會好好地補償你……現在告訴我,你監聽到了什麼?”
“首先,那個老女人能看懂牆上壁畫的含義,甚至看出帕卡爾王墜落世界樹這幅畫中,世界樹的模樣更接近於飛船的操作艙。”伊瑪指著屏幕上的錢媽媽對維拉科嘉說,“這說明她身上的聖城祭司血統比任何人都純正,對瑪雅遺畫有更強的認同感。”“可惜血統再純正也被稀釋了太多代,不足以想起死亡瓶的真正操作方法。”
維拉科嘉潑冷水。“那可不一定,”伊瑪不高興地反駁,“而且,她還說了一個故事,印證了我們從墓室刻本中發現的傳說。要知道,那可是你一切偉大計劃的根源。”“她的故事怎麼說?”維拉科嘉的興趣果然提高了。“她說,聖城祭司家族的祖先來自外星。她不記得那顆行星的名字,但應該就是卓爾金星。那個祖先是女性,她是乘坐死亡瓶來到地球上的,死亡瓶中記錄了她的基因密碼,隻能由擁有這個基因的人操作。更重要的是,每當一個太陽紀結束的那一天,她就可以通過死亡瓶與親人相會……”伊瑪將錢媽媽的故事用另一種方式說了出來。
“每一個太陽紀結束那天,當聖城祭司的血灌滿死亡瓶,西芭芭的通道就會打開。”維拉科嘉不由自主地背誦出了一句箴言,那是在瑪雅最偉大的國王帕卡爾的墳墓中發現的。帕卡爾國王一定是向往天上卓爾金星的美好生活,才將自己墓穴頂端的世界樹雕刻成了聖城祭司記憶裏外星飛船的模樣。
“很快就要到第五個太陽紀結束的那一天了,”伊瑪忽然想起什麼,問維拉科嘉,“聖城祭司另外的後裔們呢?已經到了嗎?”
“旅遊團很快就到墨西哥城,”美洲豹一樣機敏矯健的維拉科嘉笑了笑,帶著獸類特有的驕傲和凶殘,“由於不確定錢小姐和她母親是否遺傳到了能操控死亡瓶的那個基因段,最保險的方法就是把能確定的後裔們都弄到奇琴伊察來。畢竟,我們隻有一天的時間。”
“那安赫爾和蒙泰喬集團這邊,我們也要采取行動了吧,”伊瑪說,“畢竟,我們跟他們的目的截然不同。”
“是的。隻要旅遊團一到,我們就動手,”維拉科嘉一把摟住伊瑪,在她唇上印上一個吻,“肯定要趕在安赫爾他們到來之前。我再也不會允許那個糟老頭用色迷迷的眼光來看你了。”
長庚知道自己快要支撐不住了。在簡易房裏被子啟明折磨了三天,他的體力已經嚴重流失。此刻的他渾身上下都是血痕,撕破的衣服根本無法抵禦冬季的寒冷,他的喉嚨裏就像有火在燃燒,讓他恨不得爬到簡易房外的雪地上,狠狠啃上幾口冰雪。
可是他動不了。一條粗長的皮繩拴住了他的腳踝,讓他隻能無力地躺在肮髒冰冷的地麵上。
“想喝水是嗎?”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隻要把你爸的下落告訴明少,想吃想喝就什麼都有。”
長庚沒有出聲。說話的應該就是子啟明手下的矮個子男人。無論是他還是高個子男人,子啟明都不放心他們和長庚單獨相處。
“再給他打一針。”果然,子啟明的聲音隨即響了起來。“明少,不是說這針打多了會把人弄成傻子嗎……”矮個子有些不放心地說。
他們隻是為了錢才跟隨子啟明,和長庚並沒有什麼仇怨。“少廢話!”子啟明不耐煩地嗬斥。他畢竟出身於夢帝家族,一雙精光閃動的眼睛最善於察言觀色。他發現每當自己提出給長庚打針時,那個不言不動把自己當機器人的長庚依然會微微一凜。這說明他的內心在恐懼著這種催眠的藥水。
既然找到了長庚的弱點,子啟明就要不遺餘力地利用下去。何況作為藥水的配製者,他清楚現在的劑量就算造成大腦損傷,也隻是暫時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