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吃驚地看著他,沙大倉把手提箱“啪”地往桌子上一放,雙手麻利地把箱子打開,裏麵整整齊齊一遝遝擺放著的嶄新鈔票頓時展現在大家的眼裏。
“數數,正好二百萬。”沙大倉微笑道。
“你是?”中山裝男人問道。
“我姓沙,是寰球國際聯合開發投資總公司的總經理,我們是新加坡最大的投資公司。”沙大倉不緊不慢地說著,緩緩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支古巴雪茄,也不讓人,拿都彭打火機點燃後,對著嫋嫋升起的煙霧嗅了一下,然後將雪茄按在了煙灰缸裏。
那派頭當場把中山裝男人震的一愣一愣的。
“你這人怎麼這樣,有你什麼事,先來後到的規矩懂不懂……”那胖子不樂意了。
“在商言商,有賣有買,自然是誰出的價高,人家就賣給誰,再說,人家大哥也沒說就定了非和你們交易不可。”沙大倉傲慢的回道。
“你……”胖子被說的啞口無言。
“對不住了幾位,這小老弟說得沒錯,在商言商,我肯定是誰出的價高我就賣誰,你們現在如果能拿的出二百萬,我先給你們交易,拿不出,那就別怪我見錢眼開了。”中山裝男人滿臉堆笑地說道。
“你們……”胖子惱怒地指了指他們,半晌,才無奈地放下手,恨恨地領著一群人走了。
之後,沙大倉順利地和中山裝男人簽了合同,然後微笑地說:“鄙人暫住在皇朝大酒店808號房,以後請大哥多多關照。”
中山裝男人心領神會地點點頭,提著錢箱走了。
邢天自始自終沒說話,因為他看傻了,他所跟的這位大哥膽子也太大了,和別人都不認識,幾句話的工夫,就拿二百萬換了一張紙,好在自己沒心髒病,有心髒病非發作不可。
“大哥,你做的是不是太草率了點,那人既沒有紅線圖,也沒走法律程序,就一紙合同,你就把錢給了出去,萬一那人是騙子呢?”邢天喃喃地問道。
“叫我沙總,既然咱們成立了公司,就應該正規點。你知道你自己為什麼來了一個星期還一事無成了嗎?就是因為你想的太多,有你想的那工夫,機會早就白白地溜走了。”沙大倉教訓道。
“可是,那裏麵有我的六十萬啊……”邢天哭喪著臉說道。
“瞧你那沒出息樣,六十萬算什麼,以後咱們會有六百萬、六千萬、六個億……”沙大倉一副未卜先知的表情。
“那下一步該怎麼辦?”邢天愁眉苦臉道。
“哈哈,回酒店休息,守株待兔。”沙大倉哈哈大笑地拍了拍邢天。
整整一下午,邢天都在魂不守舍的狀態中煎熬著,他懊悔地想,自己是不是跟錯了人,這個沙大倉做事太不靠譜,萬一他們真的被人騙了,那他可就真的要下海了。但轉念一想,難道沙大倉就不怕被騙嗎?他的錢可是比我多啊,他都不怕,我怕什麼,再說,這世上都是聰明人,哪有傻子喲……
就這樣,邢天患得患失地胡思著,而那沙大倉卻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倆人都沒想到,到了晚上,就有幾撥人同時找到了他們,要買他們手上的合同。
“媽蛋的,沒想到這麼火,我還以為且要費點時間呢……”
沙大倉心裏琢磨著,擺著大老板的譜,現場就拍賣了起來,幾個回合下來,他們的合同以五百萬的價格賣給了一個真正的新加坡商人。
邢天再次震驚了,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僅僅一天的工夫,這一張紙的價格就翻了幾番,而且他們連工地都沒去過,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就整整賺了三百萬。
邢天這下徹底對沙大倉服了,他為自己剛才的猜測感到羞愧,也為自己的膽小感到羞恥。
機會就是碰的,有的人碰上了沒抓住仍然一無所有,有的人碰上了從此就走了好運。
“大哥,你真是神了……”邢天恭維道。
“不是神,是幸運,萬事開頭難,咱們開了一個好頭,接下來,咱們就等著那穿中山裝的男人,他還會找咱們的……”沙大倉自信地說。
那個中山裝男人很有來頭,是個專業炒批文的,神通廣大,無所不能,據說是上上麵的某個親戚,他那個姓很少,一聽就讓人肅然起敬,別人拿不到的批文,他輕輕鬆鬆就能辦到。
倒賣批文肯定是要謀利的,沙大倉給他的印象很深,豪爽、幹脆、一擲千金,一看那派頭就是個土豪,他當然要和這種人合作了。
於是,一星期後,中山裝男人再次找到了沙大倉,給了更大一塊地的批文,沙大倉二話沒說,在中山裝男人開出的價格上又多加了五十萬。這就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這一次,沙大倉和邢天賺了一千萬,他們倆儼然成了批文的第二道販子。
錢來的太快太容易了,有了錢,就得有和身份相匹配的環境,兩個人租了豪華寫字樓,一人買了輛奔馳轎車,又招了幾十名美女員工,天天左擁右抱,樂不思蜀。
海南的房地產市場越來越熱,沙大倉和邢天賺的錢也越來越多,開發商打個地基就能賣樓花,他們倒賣批文也發展到了隻賣紅線圖就能賺到大把的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