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島沸騰了,全民炒房,遍地公司,一個磚頭砸到街上,十個人能砸到九個總經理,還有一個是董事長。那年新開的公司,十有**都是炒房地產的,有時,一塊地同時有一二十家公司在炒賣,就像“擊鼓傳棒”一樣的倒著手漲著價,每個人都相信,這最後一棒不會落在自己手中。
這是一個近乎刀口舔血的瘋狂遊戲,參與遊戲的人都在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上帝讓人死亡,必先讓人滅亡。
正當海南的地產還在如火如荼進行時,國家突然出台了16條強力調控措施,宣布終止房地產公司上市、全麵控製銀行資金進入房地產業,銀根的全麵緊縮,讓一路高歌猛進的海南房地產熱頓時被釜底抽薪。眾多房地產商的過度開采和熱捧而造成的虛高房價,麵對房產調控政策的衝擊不堪重負,地產神話的泡沫瞬間破裂,留給海南600多棟“爛尾樓”和“高投資風險地”的帽子。
沙大倉和邢天輸的最慘,由於批文被炒的越來越高,沙大倉特意捂住幾個批文待升到最高時再拋,所以一下被套的死死的。
套住了就做實業吧,結果到工地上一看,十多家公司拿著和他一模一樣的批文正在鬧呢?
都是那個中山裝男人賣的,但那人像人間蒸發似的已不見了蹤影。
這一下,沙大倉和邢天這對難兄難弟輸的幹幹淨淨,他們招的那些美女員工瞬間跑的一個不剩。
賭輸了就回家吧,回不了,他們被幾個下家給堵上了,說他們賣的批文是假的,把他倆告上了法庭。
檢察院把他們抓了起來,送到了拘留所裏關押。
中山裝男人找不到,他倆就是上線,所以,坐牢還是小事,他們還要補償幾個下家幾百萬元的虧空。
開始兩個人還抱著僥幸心理,裝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慢慢的性質在變化,死抗著也不是辦法,檢察院說了,要麼還錢,要麼判刑,根本沒一點餘地。
那拘留所裏的生活可沒有山珍海味,隻有清水煮麵,想吃點葷的?10元一個雞蛋,50元一小碗肉,可是,曾經是千萬富翁的他倆連吃個雞蛋的錢都沒有了。那僅僅10平米的小屋,擺了十四個鋪位,滿滿的擠了一堆和他們一樣的倒黴蛋,還好沒有獄霸什麼的,但沒有了自由,整天隻能在床上坐著發呆。
坐床上又不用幹活還不好?讓你連續幾天這麼坐坐試試,除非你是個機器。
沒辦法,要想出去,就得賠錢,否則宣判的日子一到,那就得送到牢裏去了。
唯一能救他們的隻有家人。
沙大倉家裏還是有點底的,但他父母辛辛苦苦賣煎包所賺的錢和他在海南要賠的錢卻相差甚遠。
沒辦法,為了營救他,沙滿囤把所有能賣的全賣了,連房子都賣了,老兩口又回到以前的舊屋子裏居住了。鄭蓮子聽說後,很仗義,把自己的積蓄也全拿了出來,但還是差了幾十萬。
若是放到幾天前,這幾十萬在他們眼裏簡直是毛毛雨,但現在卻能左右他們的自由。
對了,還有一個韓雲,她住的房子可是沙大倉出錢買的,若是加上這些,或許也就湊夠了賠款。
但不幸的是,韓雲早已變賣了房產,和何安遠走高飛了。
最後,邢天也沒湊夠錢,法院看他們已付了一些賠款,判倆人繼續拘留,什麼時候湊夠了錢,什麼時候放人。那時的法律就是那麼任性。
沙大倉和邢天在拘留所,所以籌錢的事隻能落到他們家人的身上。本來大傻子煎包已經關門,老兩口買了新房準備共享晚年,這下又重操舊業起來。
這倆人是在拘留所過的年,整個春節期間,就隻有鄭蓮子來看過沙大倉,還給他們帶來吃的。以前鄭蓮子跟著沙大倉時,穿著的還可以,但現在卻是一身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衣服。自從沙大倉賣掉汽配公司,鄭蓮子就另找了份工作,每個月的工資隻有一千左右,她這是從微薄的工資裏節省的路費來看他的。
沙大倉一下被感動了,他沒想到,這世上真有不愛錢的傻子,而且自己竟然傻到一直對她熟視無睹。
春節過後,邢天的家人湊夠了賠款,兩個人終於被釋放了。
出了拘留所,沙大倉一眼就看見在大風中哆嗦的鄭蓮子,她一直縮著脖子,被風刮紅的小臉已經展現不出笑臉。此時他再也控製不住,一把將她摟在懷裏,哭的像個孩子。
風雨中的感情彌足珍貴,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大起大落,又怎麼能細致的品味一個人呢?
就在這一刻,沙大倉心中暗暗發誓,她是我這一生中最珍貴的,無論我以後混到什麼地步,她都是我唯一的愛人,我會保護她一生一世,決不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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