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肘腋變 (2)(2 / 3)

可是沒多久就證明我的想法大錯特錯,皇甫鳴孤也終於再一次被打倒,這次傷重得無以複加,再也不能動彈,在茶禪堂待了這麼多年,我做夢都想不到翰林第一會被人這麼折磨,本來斬平的臉,這時節又被人打得凹凸有致,倒是順眼了許多。皇甫鳴孤被整了容,昏死過去,於是出現了我和月妙單挑的局麵,所有人都看得驚詫不已,連月妙也覺得不可思議,或許在想難怪這小子剛才膽敢罵我賤人,有兩把刷子來著。

我想這輩子最風光的時候應該就是現在。

月妙手上的力量越來越重,叫我氣血翻湧難受得如要爆炸,但我卻一直能挺下來,雖然如此,我仍然覺得是運氣。因為我很清醒地知道我變強的原因,並非實力增長,而是四荒園那位無名高僧的舍利子一直在體內保護。我知道冥冥之中肯定有暗示,既然無名僧找上了我,就說明今天注定是要我來降妖除魔。

我把甲殊教我的棍法發揮到了極致,他崩月手我就崩棍法,他月震術我就鋪地錦,始終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而又是攻擊的最佳距離。最煩惱的是他的月讀術,總是能看透我的想法。基本上處於我打不到他,他偶爾能打到我的狀態。我雖有舍利護體,究竟是個人啊,還是個殘疾人,終於囤積了一些傷勢,忍不住喉頭一甜,大口的鮮血噴了出來。我想既然噴了就噴得準一點,能正好噴到月妙的臉上以資擾敵,結果沒能奏效。

我聽到下麵驚呼了兩聲,然後小海、茵子和南宮蔥終於都上來幫忙了。我叫道:“別過來!”卻發現南宮蔥已經在月妙的身後了,嵐飄的速度根本不能想象,氣勁綿強的八卦掌按在了月妙的背心上,這是交手以來月妙的第一次中招。

月妙打了個趔趄,臉色由白轉青,顯然是很吃痛,他回了南宮蔥一掌,南宮蔥雙手交疊接住,騰騰騰倒退了好多步,終於失衡往後跌倒。跌倒之後立刻雙掌在地上一拍,又震起身來,卻已經是狼狽不堪,麵紅耳赤,估計受傷不輕。

茵子靠近之後周圍的空氣驟然冷了幾度,手上敷的冰淩不斷被月妙掌風摧打得四處亂飛。小海透明的雙掌在五色元氣包圍中上下翩翻,舞得奇幻倏忽,易貌分形,竟把月妙逼得好不鬱悶。加上南宮蔥飄忽鬼魅的身法和我那幾百萬伏的高壓電的威脅,月妙首次變得手忙腳亂,大失方寸。

月妙突然斷喝一聲,這聲竟然和大休殿外第一次聽到他說話的時候一樣,如從四麵八方而來,分不清音源,一時間叫我茫然若失。小海叫道:“當心月縛術。”

我自然不知道月縛術是什麼東西,也無從當心起。心想難道會比崩月手還牛叉麼,於是以攻為守一招抄點斜劈,用大電力往月妙的咽喉點過去。然後發現我把棍子點在了南宮蔥身上,他被我戳的麵色發青當場噴血,高壓直流電把他嘭的彈到了地上。

我當然不是有意點他的,他當然也不會笨到故意補過來接這一棍。我隻覺得雙臂一振勁力完全送出的時候,整個人都動不了了,如同被看不見的手合腰抱住,通體綁住,接著硬生生調了方向,把棍子向南宮蔥身上點去。

黃青法師說:“他是又跑去契合你的腦波了,限製你的運動神經,你出招時不要灌輸太強烈的意念,招式隨機一點,便能擺脫月縛術。”

我猛的想起在河洛宮的時候月妙曾經用類似的招數用在銜杯和捷步身上。但大法師越是這麼說,我要用棍子打他哪個部位的念頭就越強烈,於是好幾次都差點抄到了小海和茵子身上,好在他們有了南宮蔥的前車之鑒,都險險躲開了。我如同半個受月妙支使的傀儡,開始不斷給其他人製造麻煩。

黃青法師說:“你過來。”

我攪和一陣,不得要領,隻好退下,跑到黃青法師身邊。南宮蔥吐納了一陣,看了看我,顯得很冤枉,然後跑去繼續加入了戰鬥。

黃青法師伸出兩根手指,在我兩邊肩頭、印堂和太陽各點一下,我就覺得那幾處溫吞吞的特別舒服,逐漸蔓延到整個腦袋。他結了一個相貌很奇特的手印,往我胸口拍了掌,我看見胸口黃芒耀眼,腦子裏開始嘰嘰喳喳吵得很,機械轟鳴聲、人說話聲、鳥叫聲、水流聲什麼都有,就是聽不見現場的所有聲音。不知道大法師對我施了什麼遁法,他向我打個手勢,示意我可以回去揍月妙了。我想也是,我自己腦子裏都吵得很,他還能契合個蘿卜。於是大叫一聲殺回去,雖然這一聲大叫我還是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