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有一盤糖醋魚,明明姊顏平日最愛此菜,卻一筷不跡
謝淵是長輩,自然是他先發話,“我這些日子,承蒙你們操心,尤其是神醫,你為我父女耗費心力,無以為報,我知你要在京城待一陣子,我不如厚顏,認你做幹女兒如何,有我謝家一日,無人敢欺你。”
卿月自幼失去雙親,雖然見姊顏一家關係緊張,但是也算一家團圓,麵沒事,心裏還是默默羨慕,這些日子和謝淵夫婦接觸,謝淵談吐不凡,關心女兒,謝夫人雖然剛開始有些失儀,後來也算盡職盡責,對自己也算關懷。
姊顏也笑著勸道,“好啊,卿月,我們這次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我從沒有姐妹,日後你做我姐姐,咱們做一家人。”
卿月鼻子酸酸的,點點頭,謝夫人見謝淵高興,自然沒有異議,讓丫頭去準備兩盞茶水。
倒是謝虞一臉糾結,謝淵怪道,“虞兒不開心?”
賀州揶揄道,“她好不容易找了個姐姐,轉眼又變成姑姑了,可不是不開心嘛。”
眾人哈哈大笑,謝虞被人心思,嗔了賀州一眼,賀州行走江湖,何時見過這樣的女兒姿態,一時被自己口水嗆了,立馬端起酒杯一杯喝了下去。
沉道,“賀兄酒癮來忍不住啦?今日讓你喝個夠。”
幾個輩,盡心盡力哄著長輩開心,一時間其樂融融。
丫頭端來茶水,卿月敬謝淵夫婦,謝淵樂嗬嗬喝了茶水,拿出準備好的紅包,謝夫人也取出一隻準備好的金釵,算是認下幹女兒。
謝淵道,“你們時間緊,不能隨我們回蘇越,等我們夫婦回了蘇越,告慰祖先,加了族譜,你是我們家的女兒了,日後不要客氣,謝家是你家。至於樂兒,她年幼無知,也是受了我們連累,你既然收了她做徒弟,日後我們也會把她當徒孫,過去的事不再提了。”
卿月知道他們心善,姑娘也挺可憐,如今取得了姊顏沉父女的諒解,也能安心開始新的人生了。
卿月拉著樂兒給謝淵夫婦嗑了頭,謝夫人對於給相公喂下毒藥的孩,也算是如鯁在喉,可是沒有她,自己也沒有和相公想見的機會,更別能好好交流,心裏也是五感交集,既然相公原諒她了,自己也不好追究。
二人受了一禮,謝淵把她拉起來,眾人現在已經統一口徑,先瞞著她父母去世的消息,“以後跟著師傅好好學習,有人欺負你,你來找爺爺,爺爺給你做主。”
樂兒開心道,“好,樂兒一定乖乖的。”
這一樁事算是了了,謝淵看著這些孩子們,各個優秀,自然是開心,宣布開席。
這些日子,謝淵夫婦二人少有爭吵,看著仔細照顧自己的夫人,眉間隱隱的皺紋,恍然間,已經過去二十年了,自己一家三口的關係,與謝家各房的安樂格格不入,也許是自己的錯,自己不該一廂情願,不該逃避。
越想,越覺得回蘇越的決定是對的,當時隻是安撫夫人,現在,他也想家了,孩子大了,自己擋得了一時,擋不了一世,應該讓她有自己的能力。
想到這裏,謝淵親自給謝夫人布了一道菜,眾人詫異,跟聽的不一樣啊,姊顏心一動。
隻見謝夫人眼淚光,隻是在輩麵前不願示弱,謝淵見隻不過是夾菜,夫人如此感動,歎息不已,擔心仔細想來,已經有許多年,兩人沒有心平氣和的在一起待著了,枉論親近了。
桌子下的手,拍了拍謝夫人,謝夫人咽下淚光。
此時,賀州打趣謝虞道,“虞兒現在不用擔心了,這裏有一個跟你同輩的了,怎麼樣,開心吧。”
眾人轉移注意力,謝虞看了看才四五歲的樂兒,撅嘴道,“她才這麼,又不能陪我玩。”
大家又是一笑,尷尬盡除。
今日這麼開心,謝淵本來也想喝幾杯,可惜夫人,還有兩個女兒都在盯著,隻能看著別人喝,偏偏賀州還要學著別人念什麼詩,“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這一晚算是人人盡歡,除了謝淵夫婦,還有樂兒,其它幾人都是喝的醉意朦朧,包括卿月也是一時高興,難得的多喝了幾杯,已經不行了。
謝淵也沒有阻止,這些日子都幸苦這些孩子了,讓他們放鬆一些也好。
謝夫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相公這麼開心的樣子了,難道自己真的錯了?不該逼的太緊,反而逼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