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大事,難道不應連夜處置嗎?大家都盼望陛下主持大局,難道陛下給大家一個這樣的交代?今日枉死之人,陛下視而不見嗎?”
“你。 ”
皇後雖然也想讓瑞王立刻處死,但是看著謝姊顏露出不甘的樣子,還是覺得快意,遂平淡道,“陛下才清醒,你怎能如此逼迫陛下,忠心護主的人,會得到應有的賞賜,等陛下心情平複,再行處置,不好嗎?”
“胡太醫賭全家性命,隻為寥陛下醒來之時,沒想到陛下卻不願麵對此事。”著,定定的盯著皇帝的眼睛,“卿月不僅製藥為陛下解毒,更用秘方,為陛下調理身體,治療頭痛之疾,陛下此時應當是身輕體快,您到底在猶豫什麼。”
皇後喝道,“謝姊顏,放肆,陛下也是你能質問的,一切不過是你的臆測而已。”
皇帝少時承學謝老太傅門下,也聽自己父皇過謝太傅年輕時在朝廷直言不諱,傲骨錚錚的樣子,可惜未曾親眼見過。
而今日,看著謝姊顏,梗著脖子,隻為一件自認為不平之事,當庭質問,也仿佛看到了老師眉宇間從不曾的一絲堅持。
但是,還是不行,瑞王是朕的兒子,若是今日當庭叛罪,隻有死路一條,隻希望留他一命吧,人老了,總是不行再沾染自己親饒血,當年的父皇,也是這樣想的吧。
見皇帝不語,姊顏眼的質問已經轉為失望,“當日十皇子刺殺親兄,陛下姑息,今日十皇子想也不想的向陛下下手,難道陛下還要姑息,給他苟活之機,那下一次,又會如何。”
皇帝閉目養神,不與回答,皇後道,“陛下隻是明日再論,並不是此放過,你還要如何。”
皇後此時極力維護皇帝,而不是急於弄死瑞王,也隻是為了能掩蓋她和陵王今日目的不純之事,若是陛下姑息了瑞王,那陵王自然也要赦免,瑞王找死,自然活不了,能替陵王擋一箭,也算死得其所。
姊顏已經不想再,“那今日宴會想必也該曲終人散了,姊顏希望可以親自送胡太醫回府。”
皇帝睜開眼睛,正好撞姊顏還沒移開的眼神,裏麵是滿滿的失望,再一看,姊顏已經微微低下了頭,“去吧。”
姊顏和沉行了一禮,有宮人立馬抬起胡太醫的屍身,從皇座下方,抬到姊顏身前,姊顏和太沉扶住他,用宮人準備的的布巾,掩住傷口,以免內髒之類的流出,沉矮身背起胡太醫,給賀州一個眼神,讓他先留下,等會兒護送謝家人回府。
今日之事,謝運一家還不知情,想必也受了不少驚嚇。
走到謝靈身邊,謝靈低聲道,“你們先出宮,這事兒還沒完。”
姊顏微微點頭,與眾人擦身而過。
今夜發生的事令人應接不暇,重要的人,都沒有損傷,隻是死了一個太醫而已,這些人慶幸之餘,已經有了多餘的力氣幸災樂禍,完全忘了胡太醫曾經也幫他們診脈治病,隻是想著,死的不是自家人好。
人心涼薄,在鮮血麵前,表現的淋漓盡致。
大殿外圍的禦林軍,已經尊從聖意,有序退下,換了皇帝自己的心腹,更有數百龍影衛,守在廊下。
鄭鈞帶著其它禦林軍,守著各個宮門,方才宮消息傳來,他親自鎮壓下禦林軍的騷亂,這些禦林軍,反而沒有陷入此事。
這也是他和襄陽候一起,商議出來是計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守在這宮門口,限製大軍,不能參與叛亂,又能切斷宮內和宮外的聯係,讓事情如珺王和謝靈的計劃進校
聖令要求原地待旨,鄭鈞盡職盡責的守著宮門,半也沒見有人出來。
一盞燈籠,遠遠而來,近了才看清,是兩個人影,不對,應該是三個,那女子手執燈籠,她高了一頭男子跟在身後兩步,背著個人,二人腳程很快,後麵遠遠的還跟著個內監。
待他們走到眼前,才看到二人容貌過人,同款麵無表情,一身紅衣,有暗紅色的血跡還未幹,二人身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難怪後麵那內監不敢跟的近了。
一旁的副將,忙問道,“你們二人是什麼人?”
“謝姊顏和暮沉,奉命,送胡太醫回府。”
那內監才忍住害怕,氣喘籲籲跑過來道,“胡太醫不幸遇難,謝姐和暮少俠送他回府準備後事。”
在京裏長大,又長時間在宮裏辦差,鄭鈞也不是不認識胡太醫,甚至少時練武受傷,也是父親親自請胡太醫來為自己治病,沒想到這次被波及的無辜,竟然在與人無怨的胡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