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已至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長公主挺直著腰,微微昂著頭,不急不緩的走了出去。
秦帝看著她,從今以後,再也沒有親人了。
到底是意難平,長公主聽到身後杯盞打落在地的聲音,突然笑了,蔡雲澤,你有什麼資格坐在這個皇位上呢?你的母後為你籌謀深遠,可惜你還是坐不穩。
走在路上時,長公主突然和梅江說起一個故事。
“我聽人家說,有一種鳥,從不築巢,會將鳥蛋悄悄生在別的鳥的窩裏,為了不被發現,還會將別人的蛋推下巢『穴』,等這種鳥孵化以後,它會把窩裏其它的蛋擠出去,老鳥幸幸苦苦養著仇人的孩子還不知。你說這種鳥是不是很壞?”
“豈止是壞,簡直是可惡至極。”
“是啊,可惡至極。”
回府後,與臣子們商議妥當,大家一直認為這是一個合適的機會。
第二日,群臣上奏,怒斥皇帝放任後宮幹政,肆意妄為,以國事為兒戲。
秦帝無可反駁,隻能在大殿上惱羞成怒,老臣們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長公主一派趁機爭取了半數兵權。
而皇後王氏的父親王大將軍,更是不滿秦帝專寵德妃,羞辱皇後,也站在了長公主這邊,一時之間,秦帝一派竟被壓製。
一眾老臣也被說服,可以趁機用兵,擴展秦國疆土,眾將軍以王大將軍為首,製定一係列調兵計劃。
大家有意識的忽略了秦帝的意見,秦帝在宮中不知摔了多少杯子了。
卻說連晉自然也收到了這個消息,對於連晉來說,這自然是好事,晉國吸引力楚國的主力,那商國的壓力就會小很多,日後商晉兩國翻臉之時,商國也有足夠的後備力量。
並且有消息證明謝姊顏已經前往南疆,以謝姊顏的脾氣,不可能就這麼忍氣吞聲算了,楚,晉,是免不了大戰了。
姑且就讓她再逞逞威風。
又派出整整三批探子,密切關注南疆的動靜,連晉隻覺得一切都在把握之中。
三月, 姊顏一行終於抵達老侯爺帶兵駐紮的原城外。
老侯爺早早就等著了。
馬蹄揚起一路風塵,停在軍營外。
老侯爺一身黑甲,迎了出來。
老侯爺帶著下屬們想她行禮,“老臣見過帝師。”
姊顏扶住他,不讓他行禮,見他憔悴許多,氣『色』遠不如在京中之時,忙道, “肖爺爺就不要多禮了,咱們先進去吧。”
“好。”
姊顏依舊是金冠束發,一身白『色』常服,身後的侍衛抱著一柄造型威嚴的寶劍,身後還背著一個用布巾包住的長劍。
大家看她攙扶著老侯爺的樣子,怎麼也跟傳說中那個毫不留情的帝師和她聯係在一起,若說有,那就是無雙的美貌了。
將領們跟在二人身後。
近了中軍營帳,老侯爺執意要她坐上主位。
“本座一路上已經收到了不少南疆的消息,在本座離開京城之前,已經和太子商議過,會到各邊關巡視,不過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所以本座調整計劃,未來的一段時間,本座將會坐鎮南疆,諸位先將南疆的情況說一說。”
大家看了看老侯爺,見他沒有意見。
最前麵的副將先站出來道,“雲南王戰死之後,晉軍不斷試探,真真假假進攻不下十次,都考雲南王部下諸位將軍擋了下來,如今軍中請戰之聲日盛,南疆諸城中的百姓,人心惶惶,害怕守不住南疆,雲南王妃還親自出府安撫,可惜收效甚微。”
姊顏皺眉道,“那軍中呢?”
“軍中,軍中自然是不懼戰,隻是懼怕上麵不讓戰。”
提起這個,大家都十分激動, “是啊,大家都想為雲南王報仇,想讓晉軍屁滾『尿』流的滾回去。”
“咳咳,諸位說話注意些。”
姊顏抬手止住大家,“大家的心情本座都理解,對於你們來說,雲南王是你們仰慕的中軍主帥,可是他曾經也是教導過本座都長輩,所以本座心中的悲痛不比任何人少,安撫人心軍心之事,本座認為隻有一場完完整整的勝仗才行,諸位以為如何?”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以為帝師會勸他們顧大局什麼的,沒想到帝師早就準備要戰了。
老侯爺表態道,“我支持帝師的決定,這次除了雲南王戰死,還有數百無辜百姓被殺,我們不能讓楚國百姓失望。”
“帝師,老侯爺英明,屬下請戰,請帝師讓屬下帶兵支援南疆。”
“末將也請戰。”
“末將也是。”
老侯爺出言道,“調兵出戰自然是要從長計議,諸位不要忘了陛下派我們駐紮原城的目的,我們不僅要看著南疆,還要隨時準備支援西邊,兵力調動必須要再三考慮。”
大家想起楚國如今的處境,終於還是冷靜了下來,隻是請戰之心不會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