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
“可雙戒的作用不僅僅限於此!”
“你是說,雙戒最主要的目的,是用來割斷他和惡魔做的交易,將他身體因詛咒所受的一半痛苦轉移至我身上......這件事嗎?”
“......”
“伊萊,”他轉過身來,他隻是轉過身來看著他,沒有任何肢體行動,“如果雙戒的其中一隻被從手上取走,”他左手中指上那顆正被照的璀璨的銀戒,“那麼令一個人也會消失。”
“所以......”
他微顫的雙唇,看著窗前的他的發白的臉色。
“所以艾倫在,我便在,艾倫死,我也死。”
如若命運不允許我們在一起,那麼就用詛咒,來將你我緊緊相連。
“伊萊,等下。”忽然被叫住,伊萊不得不重新關上門轉過身,那張秀氣的臉上少有的顯出疑惑。可傑克卻隻是坐在桌前,什麼話都不說,一段時間的沉默後,傑克起身來到落地窗前,昂起下顎看著窗外月光,涼月照在那張用他自己的話來說,白的不能再白的肌膚上,更為冷徹,隨即空氣中便在不知不覺中布滿了瑟瑟微涼,從傑克身上發出來的,是任何血族都不曾擁有的威懾。
“‘雙戒’的事,我希望你能不要告訴任何人。”
“咣當!”銀盤從手中脫落,在木質地板上砸出聲響,繼而滾至厚重地毯邊緣,打了幾個響轉。
“殿下......”迅速撿起滾落的銀盤,站在原地為方才的粗心與失禮致歉。
“殿下,臣不明白殿下在說什麼。”
“我給他下了雙戒咒,所以從此以後,他之前所有的記憶都將丟失,當然也包括他是理查德之子這件事。”
“殿下,您知道您在做什......”
“我當然知道。”
“可雙戒的作用不僅僅限於此!”
“你是說,雙戒最主要的目的,是用來割斷他和惡魔做的交易,將他身體因詛咒所受的一半痛苦轉移至我身上......這件事嗎?”
“......”
“伊萊,”他轉過身來,他隻是轉過身來看著他,沒有任何肢體行動,“如果雙戒的其中一隻被從手上取走,”他左手中指上那顆正被照的璀璨的銀戒,“那麼令一個人也會消失。”
“所以......”
他微顫的雙唇,看著窗前的他的發白的臉色。
“所以艾倫在,我便在,艾倫死,我也死。”
如若命運不允許我們在一起,那麼就用詛咒,來將你我緊緊相連。
“艾倫他......已經無事了吧......”由於厭惡白晝炙熱的暖光,黑白酒店的這個房間隻有在夜幕降臨時才會拉開窗簾,露出那兩扇本落地暗自吸吮著月光的窗,月色如冷水流下,在阿爾腳邊,暈成一團光圈。
沒有你在的,第九十一天。
你在我眼前死去的,第九十一天。
“嗯,殿下已經命人給他治療了,聖教應該並不敢大動幹戈,在艾倫身上做文章,這次阿爾薩斯流血事件,對外宣稱為布魯赫一個血徒中出現的暴走狂。傑克他......傑克還是不想公開艾倫的存在。”
“因為如果議院知道了艾倫的身份,也會是和夏佐一樣的結局吧。”阿爾回過頭來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藍斯,藍斯左耳邊上那一抹小小的藍色鋯石正在冷月下發出銀灰色的光。
阿爾依稀記得,那枚鋯石,是血族岡格羅族的世傳寶物。
“阿爾,”藍斯將手中紅酒杯輕放桌上,行至窗邊,阿爾如今已經和自己的個頭差不多高了,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他曾一起陪伴成長的傑克和那個小小的嬰孩,如今都已換了個模樣。
包括他自己,也一直在改變。
世界上到底還有什麼是不會發生改變的,曾經的他以為,隻有變化才是不變的,而現在,這個問題的答案,看樣子似乎又將變成一段未知的疑惑。
“阿爾,現在的布魯赫和聖教都將會隨時開戰,那麼你呢,你準備好隨時迎接戰爭了嗎?”
在他眼裏,阿爾即使已經過了成年禮,可卻仍舊是當年的那個小孩,那個讓他第一眼就無比心疼的小孩,那個第一眼讓傑克便發了血性暴走的小孩。
“貴族議院多有顧慮,可其實大多已經通過了票選,狼族一眾因其首領亞瑟的重傷是在聖吉爾斯治好的,所以也成為了布魯赫同盟一員,聖教其實並不想看開戰,聖子雅各上任時數不夠,就遇到了一係列難搞的問題,可雅各也並不會因為這點就妥協布魯赫,畢竟新月誓言是如今他們手上唯一的籌碼,西德尼那邊現在請來了卡帕西亞家族,包括巫師西瑞爾在內,但這麼長時間西德尼始終沒有任何動靜,他在觀望,他一直在觀望,看倫納德會怎麼做,看聖教會怎麼選,然後才會做出對他們來說最有利的選擇。”
“所以你覺得事態會朝什麼方向發展呢?”
“所以看上去聖教和布魯赫的大戰一觸即發,但在我看來,從內部來說,至少百分之六十的主動權仍在我們手上,我相信哥哥早已料到這一切,所以才會按兵不動,大戰一開對誰都沒有好處,除非聖教能夠做出讓步,讓哥哥親手撕毀新月誓言,再立新約,但是......”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在這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時,卻出現了艾倫這個不確定因素?”
“嗯,”阿爾的側顏是血族中少數堪稱完美的,極度瘦削的線條和硬朗英氣的弧度緊緊貼合在一起,割破了月色,而後在陰影中劃出一道空白,藍斯望著,腦海中忽而浮現先前阿爾曾問過他的那個問題。
“艾倫這個不確定因素,幾乎可以說是打破了哥哥計劃的一半,阿爾薩斯流血事件,分明是給足了聖教我們布魯赫的把柄,而聖教卻依然能如約放人.......我不知道哥哥是怎樣做到的,亦或是說,他付出了什麼代價,才得以做到的。”
“殿下從小便是如此,隻要是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不論付出什麼代價,都將義無反顧,可傑克他背負了太多的東西,這其中有一半都是曾為他自己索要過的代價,這些代價終有一日會變成他身上最為牢靠的枷鎖,令他寸步難行。”
“藍斯哥,我哥他......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