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大忙人,見了麵你就知道了——找她的人一天到晚從不間斷。”阿德打開車門,“義小姐,請上。”
“紅娟,快上車。”義珍蓉回頭招呼同伴。
“怎麼,還帶了個伴?你表姨可沒跟我講。”阿德明知故問道。
“她是我的鄰居,叫萬紅娟,今年落榜,想出來闖闖,我也告訴她表姨這裏不一定有事做。”義珍蓉解釋道。
“如果沒有事可做我不會為難你們的,呆一天我就去珠海找熟人。”萬紅娟求助地望著阿德。
“有事做、有事做,隻要義小姐表姨點個頭,工作有的是,快上車,外麵太熱了。”阿德說著率先鑽進了駕駛室。
辛苦了幾天的義珍蓉、萬紅娟終於坐進了舒適、涼爽的轎車裏。阿德在啟動車子的同時也打開了車內的戴爾手提電腦。
白色本田轎車離開廣州火車站廣場彙入到滾滾車流裏,平穩地行駛在繁華的街道上。
“萬小姐出來打工,帶了身份證嗎?”阿德邊駕車邊問道。
“帶了,帶了,這麼大的事怎麼敢忘呢。”萬紅娟連聲說。
“這年頭用人單位都很謹慎,假身份證、別人的身份證都是過不了關的。”阿德像是不經意地提醒說。
“我帶的是自己的身份證,前年才辦的,不信?我給你看。”萬紅娟說著就從身上掏出身份證遞給阿德。
阿德一手把方向,一手拿著身份證端詳片刻後就退還給萬紅娟,這時電腦的顯示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萬紅娟,1986年2月20日出生,家住湖南雪峰縣天子山鎮……阿德電腦裏加上QQ,把有關萬紅娟的資料傳給了已經在線的黃眉劍,並附言:貨已取到,入庫還是提走?
片刻,黃眉劍在QQ上回複:貨不入庫,立即提走。另,意外得到的貨一並提走,為防萬一,須補辦貨源產地以及“品質”鑒定書。
阿德關閉電腦,仍然繼續開車,在複雜的街道上穿來梭往,最後在一個不知名的城鄉結合部停下。下了車,阿德就把義珍蓉、萬紅娟領到一間毛坯房裏,說:“不要亂動,我去一會就回來。”
萬紅娟首先預感到不祥,說:“珍蓉,你表姨不是在一家大醫院做事麼,這裏好像是農村。”
“是的,我也感到不對勁。”義珍蓉說。
“這位阿德可能是人販子,珍蓉我們上當了!”萬紅娟越往後想越感到事態嚴重。
“可是,人販子怎麼會知道我們是在廣告牌下等人呢?而且他還知道我表姨的名字。”義珍蓉說。
“這不奇怪,你在電話亭打電話的時候就有幾個不三不四的人站在傍邊,你說話的內容可能被他們聽到了。”
義珍蓉花容失色道:“我們可能落在壞人手裏了,紅娟,是我連累了你。”
“這不怪你,是我硬要跟著你來的,”萬紅娟哭喪著臉說,“珍蓉,現在說什麼也沒用,我們還是想想怎樣逃走吧。”
“沒有用的,他們既然把我們弄到這裏,肯定早有防備。”
義珍蓉的猜測很快得到了印證——阿德在離去時已經把門反鎖了。在這個遠離市區的荒涼舊工地上,即使呼救也是徒勞的。
感到絕望的萬紅娟開始害怕起來。出門前,她就聽說過,廣州火車站是全國最複雜的地方,那裏活躍著數十個黑社會團體,有搶劫的、拎包的、行騙的、甚至還有販賣人口的……她萬沒料到,自己小心又小心,還是落在了黑幫分子手裏。其實這次義珍蓉並沒有要帶她出來,是她聽到消息後追上來的——為了擺脫高考失利的陰影,她太想離開家鄉了。
萬紅娟冷靜下來後,第一個念頭就是趁阿德不在之際先逃出房間。但當她想要付諸行動時,才發現窗戶、陽台都安裝了不鏽鋼防盜網,要想逃出去簡直是異想天開!
萬紅娟急得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