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赴後繼計劃(1 / 3)

A國天堂醫院院長辦公室。

蘇大夫匆匆而入,正好與大班台後的夏烈目光相遇。

“院長,有件急事要向您彙報。”蘇大夫說。

“坐。”夏烈指了指前麵的一張摩沙皮轉椅。

蘇大夫欠了欠身子坐下,麵對著夏烈:“關於一號病人的情況,我要詳細向您彙報——我第一次準備做手術的那天,遇上了病人正處於急性感染期,這些院長您都是清楚的,可是,就現在的情況看來,前景仍然不是很樂觀。”

夏烈皺了皺眉,說:“她又出現並發症了吧?”

蘇大士點點頭:“而且是多種並發症。根據她的情況,其實那天是應該做手術的,急性感染期做手術成功的概率有百分之五十,現在可以說已經把最佳時機給擔誤了。”

夏烈歎道:“患者親屬要求我做的手術不是百分之五十成功,而是百分之百不能出現意外。”

蘇大夫搖頭苦笑,說:“外行人真是拿他沒辦法,他以為錢能買到一切——真是荒唐!”

夏烈說:“你彙報的情況我已經估計到了,為這事我也沒少費腦子,如果一號病人是我的親屬,那天我肯定會做手術,抓住那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可是,患者是億百富豪的千金,如果失敗了,我們所要承擔的風險——蘇大夫,你想過後果嗎?”

蘇大夫連連點頭:“我明白——隻要患者不是死在手術台上,我們就可以避免一切風險。”

夏烈點點頭,說:“所以,幹什麼都要動點腦筋——一號病人現在已經到了哪一種程度?”

“已經是無力回天,進太平間隻是遲早的問題。”蘇大夫說。

“真是黃泉路上無貴賤,”夏烈歎道,“這些天你一定不能讓病人的親屬離開病房,還要裝成非常積極搶救的樣子——你一定要讓他們明白一個道:一個人的生死是由上帝決定的,非人力可以左右。”

“我一定照院長的指示辦。還有,手術既然已經失去意義,一號供體是否還按原計劃處理?”

“臨床上的事件你不要問我。”

“這好像不屬於臨床範疇。”蘇大夫站立不動望著夏烈。

“為了不讓高天雲產生懷疑,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吧——反正這項開銷也不用我們負擔。美國的神經科專家今天晚上就到,我已經通知了基地接送。”

“這例手術也在我們醫院做嗎?”蘇大夫問。

“黃元霸不同意,堅持手術要去基地做,他好像已經派來直升機,專家一到就接他們到基地去。”

“基地的設施沒有我們醫院完善。”蘇大夫咕嚕說。

“管他呢,反正是一場遊戲。”夏烈說。

人體器官基地。

義珍蓉聽了李根發的分析,意識到自己還能呆在這個小島上的時間不會太長了,計劃必須提前實施,要在今天晚上逃跑,否則就沒有機會了。

“根發,我想今天晚上逃離小島,哪怕是犧牲了,我也不能變成植物人。”義珍蓉對李根發說。

李根發想了想,說:“也隻能這樣了。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隻要你能把‘前赴後繼’計劃延續下去,就是幫了我的大忙。”

“我是特警,這是我應盡的義務。”李根發說。

“就這麼定了。再見,根發同誌,希望輪到你實施計劃時,這座孤島的同胞都得到解放。”義珍蓉說。

“那一天一定會來到的——祝你成功,珍蓉同誌。”李根發末了又問道,“有一樣重要工具你準備好了嗎?”

義珍蓉知道李根發問的是什麼工具,點了點頭,說:“已經準備好了。”

義珍蓉與李根發分手後,就老老實實蹲在罌粟地裏撥除雜草,夕陽西沉的時候,她裝成內急去到工棚相鄰的茅坑。趁著沒有人進來,她從一堆鬆土裏扒出一根一尺長、直徑20毫米的羅紋綱——這就是李根發說的“必不可少的工具”。這根鋼材是當初修建工棚剩餘的邊角料,一直躺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義珍蓉剛到這裏的那天就發現了它,被她當寶貝一樣拾起藏在此處,為急時做準備,現在果然派上了大用場。

為了藏好這件“寶貝”不被打手們發現,義珍蓉呆在茅坑做了無數次實驗,最後選擇把它別在腰上。她隻穿了一件工作服,別著這樣一根粗鋼材明眼人是能夠看得出來的,所以,她一直呆到收工,才混雜在人群裏,這樣總算躲過了打手們的眼睛。

“難民”們回到“基地”,天尚未黑。這一天的工作很繁重,大家都要衝涼。“基地”的規矩是由打手監督分批進行,每次衝涼的人數隻有五名,時間不能超過五分鍾,義珍蓉準備在飯後衝涼。

一會,打手把飯從窗口遞了進來,趁阿呆吃飯之機,義珍蓉偷偷向賴光飛使了個眼色。賴光飛會意,裝成脫外衣,擋住了天花板上的監視器探頭,義珍蓉動作靈敏地把鋼材藏到了床單下……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就緒了,當義珍蓉從澡房回來,她又麵臨著一個新問題——用鋼條撬鎖必然會驚動阿呆,讓這個弱智知道了,後果一樣不堪設想。

夜幕降臨了,早已過了下班的時間,可天堂醫院院長辦公室仍然燈光如晝。

美國的神經科專家湯姆先生和他的助手已經到來,他們正和蘇大夫討論對正常人實施植物人手術的方案。夏烈則在一旁認真聽取,卻不置一言。黃元霸的馬仔阿財、患者的父親高天雲也在場,但倆位不懂醫學,對那些生僻的專業術語,感到就像星球語一樣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