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先生說,無論怎樣,對正常人實施植物人手術,這是不人道的,會受到上帝的懲罰。但是上帝有時候也會有走神的時候,就像課堂上的老師有時候心在校園外,這時候,學生就有了機會在下麵搞小動作。湯姆先生聲稱,他趁上帝走神搞點小動作,是因為無法拒絕美金對他的誘惑。
接著,湯姆談起了他的手術方案,同時列舉了數例他所作的手術。他的專業知識和豐富的手術經驗,直說得夏烈和蘇醫生連連點頭。
湯姆像唱獨角戲一樣很快把方案敲定下來,最後確定手術地點,湯姆堅持這類手術必須在設施齊全的天堂醫院做,否則他不承擔手術失敗的任何風險。
夏烈無奈,隻好打電話與黃元霸溝通,黃元霸最後也隻好讓步,同意馬上把“一號供體”——義珍蓉運往天堂醫院。
隨後阿財就接到了黃元霸的電話,令他馬上飛回基地接義珍蓉。
阿財離開辦公室沒多久,門又被推開了,夏烈以為阿財忘拿了什麼東西回來取,定睛一看,發現這次進來的是護士長。
護士長神色緊張地走到蘇大夫前麵,說:“一號病人出現緊急情況!”
蘇大夫當即從椅子上彈起來,箭一般衝出門,護士長也急急跟在後麵。
辦公室裏頓時寂靜如死,每個人都緊張得隻剩自己的心在跳,每過一秒都如一天一樣漫長……電話鈴終於響了,眾人把目光投到夏烈的手上……夏烈像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抓起電話……
辦公室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夏烈放下電話,緩緩走到高天雲前麵,口氣很沉重地說:“高老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令愛已經被上帝帶走……”
湯姆衝他的助手聳聳肩,搖搖頭,表示無可奈何,但他還是用英語問夏烈道:“密斯夏,手術還需要做嗎?”
夏烈說:“我作不了主,得問問我的合作者。”
在人體器官采供基地,黑社會分子為了徹底控製“活體”,可謂絞盡腦汁,其中最厲害的一招便是“男女混居”——兩男一女,或兩女一男,利用男女吃醋的天性,讓這群人彼此敵視,無法擰成一股繩。
和義珍蓉同居一室的賴光飛和阿呆也正是這樣的狀態。特別是阿呆雖是弱智,對男女之事一點不弱於正常人,甚至還多了一份野性。自從義珍蓉來到這間房裏,賴光飛就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更要命的是,阿呆睡在門邊,義珍蓉居中,今晚上要實施逃跑計劃,無形中他成了第一道障礙。
21點是正式就寢的時間,基地的打手為了節約用電,把“工人房”裏的燈全熄了。此時,“監視器”雖仍處在工作狀態中,但已經不能顯示圖像,隻能通過聲音監控——也就是說,夜晚逃跑是最好的時機。可是,如果不能妥善處置阿呆這道障礙,一切的準備都是徒勞。為解決這個難題,義珍蓉可謂傷透了腦筋,賴光飛也一籌莫展。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聞到義珍蓉體香的阿呆卻變得越來越興奮。他的那隻極不安分的左手不時越過“警界線”,對義珍蓉實施“性侵略”。若在平常,義珍蓉提出警告,他就會收斂一陣子,等到義珍蓉睡熟後,才敢“蠢蠢欲動”。可以說,每一個晚上阿呆都是這麼過來的,一到白天,他就倒在工地上“呼呼”大睡,知道內情的打手們,當然聽之任之。
今晚上,義珍蓉再沒有心情去計較阿呆的小動作了,他見義珍蓉沒有反抗,色膽便大了起來,一隻手直搗義珍蓉的胸部——義珍蓉驚得坐了起來。睡在裏頭的賴光飛情急加上憤怒,爬起來就要到義珍蓉的鋪底下抽鋼筋。義珍蓉知道他想幹什麼,忙將賴光飛抱緊,製止他的魯莽行為。
透過小窗射進的月色,阿呆看到了賴光飛與義珍蓉摟抱在一起,他不平衡了,大聲抗議道:“阿蓉,你可以讓阿飛抱,為什麼不能讓我抱?這樣不公平,我有意見!我們都是住在一起的,阿蓉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如果你不說出個理由來,我會有意見的。阿蓉,你聽到了沒有!我知道男人和女人抱在一起,身子會酥麻的,這樣就會沒有注意力,就不會聽到我說的話。好吧,我再大聲一點,阿蓉,你可以讓阿飛抱,為什麼不能讓我抱?……”
阿呆的聲音果然提高了幾分貝,義珍蓉為了穩住他,連忙答應道:“我都聽到了,嚷這麼大聲給人家聽到了,你還要麵子嗎?”
“我知道的,男人和女人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我爹我媽被我碰上了一次,他們很難為情的。”阿呆的聲音又小了很多,“不過我的要求你還沒有回答我。”
“你和阿飛我一樣喜歡”義珍蓉說。
“這還差不多,阿蓉,我好想抱你,阿飛已經抱了很久了,該輪到我了啊!”
義珍蓉一邊答應著阿呆,一邊重重地把賴光飛的手握了幾下,把他推回到自己床上去。賴光飛明白義珍蓉是在提醒他,小不忍則亂大謀。
賴光飛回到床上,房間裏又出現了短暫的平靜。阿呆卻一直在惦念著義珍蓉的許諾,在他簡單的思維裏,他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又自欺欺人地認為,賴光飛已經睡了,於是爬到了義珍蓉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