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呆的手觸摸到義珍蓉的身體時,義珍蓉一個戰顫,感覺如毒蛇纏身般難受……但是,這樣的感覺隻有一刹那就自生自滅了。
義珍蓉想起了她在受訓時的經曆……那是她一次在室內接受組織的特訓,突然男教員尹海波把手伸向她的胸部……她當時的表現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甩手給了尹教員一個巴掌。當著眾人的麵,尹教員不僅沒有臉紅,當場還了一巴掌並扯下了她的內衣……更讓她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組長易祥貴目睹了這一幕竟然不責備他的部下……義珍蓉平生頭一次受到這樣的侮辱和委屈,當場哭了起來,並大聲吼叫著,說她寧願回家當農民,也不願受這份侮辱……幾天以後,待她的氣消了,尹海波主動向她道歉,同時也告訴她——這是必須訓練的項目之一。因為。作為一名女特警,她將要遇到的各種境況會遠遠超出預料,如果連這一點承受能力都不具備,她又怎麼去麵對各種危險呢?在國家的利益與人民的安危麵前,個人的生命尚且算不上什麼,何況這一點點尊嚴呢?
經尹教練的一番開導,義珍蓉終於明白、理解並接受,這以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突飛猛進……
此時此刻,義珍蓉正是為了使命而需要犧牲尊嚴的關鍵時刻,她義無反顧地任阿呆為所欲為……
阿呆異常興奮,並得寸進尺,嘴裏喃喃道:“我要……我要……”
“不,不可以,懷了小孩你怎麼養活他?”義珍蓉嚴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這一幕讓鄰床的賴光飛驚呆了,依他的脾氣,會把阿呆往死裏揍——但他還是控製住了,並明白了義珍蓉的良苦用心。
義珍蓉故意發出呻吟聲,以此麻痹正在監控室工作的打手,同時也是暗示賴光飛。賴光飛則像聽到號角的戰士一樣全身充滿了勇氣,他接過義珍蓉悄悄遞上的鋼條來到門口,在呻吟聲和床板吱吱呀呀的響聲掩護下,用鋼條成功地撬開了鐵鎖……
義珍蓉聽到鐵鎖的斷裂聲,心中巨石終於落地,她停止了呻吟,手在阿呆的背部撫摸,當她摸到了昏迷穴後,一用力,阿呆便軟在了床上……
一切複歸平靜,但這種平靜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另一種噪音打破了。義珍蓉屏氣細聽,知道那是強盜的直升機回來了。
直升機很快降落在島上,噪聲也隨之消失。義珍蓉耐心地等了一陣,估計機上的人已經回到了房間,才準備行動——此刻已是淩晨1點多,阿呆酣睡如豬。
義珍蓉神不知鬼不覺率先摸出房間,賴光飛緊隨其後。到了一叢冬青樹下,她停了下來,等著賴光飛——此處屬於監控器的盲區。
“阿飛,我想你還是回去的好,現在還來得及。”義珍蓉說。
“為什麼,我不能和你在一起嗎?”賴光飛很委屈。
“此次行動沒有多少準備,成功的把握很渺茫,你下次和李根發一起逃走可以嗎?”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賴光飛堅持道。
“好吧,”義珍蓉無奈地歎了口氣,說,“你先呆在這裏,我先去,一會你再跟上。”
在通往海邊的草坪處有一位打手正在巡視,義珍蓉以冬青樹為掩體匍匐逼近。那名打手已經習慣了島上的平安,對即將發生的危險渾然不覺。
義珍蓉終於接近了打手,她一躍而起,以迅雷之及掩耳的速度舉起鋼條劈頭打將下去,打手連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失去了知覺……
義珍蓉摘下打手身上的衝鋒槍和匕首,恰在這時。另一位放哨的打手身邊的軍犬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異常,“旺旺”叫了幾聲,遇上這種情況,義珍蓉有她的對應之策,她幹脆站在原地,給軍犬一個背影。
被麻痹的軍犬果然不叫了,但那名打手卻不放心,正向這邊走來。義珍蓉於是又想到——兩名打手容易對付,可他身邊的狗怎麼對付?
打手牽著軍犬過來了,義珍蓉覺得如果一個人無法同時應付兩件事,那麼就隻能求主舍次。她一動不動,當打手走到離她不遠時,她甩手拋出手中的匕首——打手當場倒斃死在地上……於此同時,一條黑影從暗中閃出來直奔軍犬,那畜牲也隻哼了一聲就再無聲息。
“好手段,阿飛,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義珍蓉情不自禁讚道。
“珍蓉是我——李根發!”黑影自報家門。
“根發,你怎麼也來了?”義珍蓉吃驚地問道。
“我怕你們應付不過來,想來想去還是一起逃成功的把握大一些——你傳給我的‘接力棒’我交給了兩位同室的難友。”
這時又有一條黑影向這邊移動——這一回義珍蓉看得真切了,那是賴光飛。
“走,海岸上有兩艘衝鋒艇,我們坐快艇逃跑。”義珍蓉對李根發和賴光飛說。
也就在這時,他們的行動似乎被“基地”察覺到了,宿舍那邊傳來犬吠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我們被發現了!快逃!”李根發率先奔向海岸,義珍蓉、賴光飛緊隨其後。
三個人終於上了衝鋒艇,也就在這時,四處的電燈突然亮起,把全島照得通體透亮——義珍蓉、李根發、賴光飛被暴露在明如白晝的光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