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在約定的時間過了五分鍾後,門終於有人敲響——按規定不經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工作室——甚至連黃元霸都不能例外。
“進來!”唐憶貧把前麵的“請”字省掉了。
“唐經理不好意思,黃叔找我有事——所以遲到了。”蕭有勁喘著氣明顯是急著趕來的。
“以後不要這樣,”唐憶貧頓了頓,“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借口——東西拿來了嗎?”
“您要的東西都拿來了,請唐經理過目。”蕭有勁把一摞資料放在唐憶貧身前書桌上,“請慢慢看,我就不打攪了。”
如果在平時,唐憶貧會客氣幾句,今天他確實有點不高興,所以他的態度十分生硬,正是他這種書生性格,才導致他在國內屢屢受挫不受領導器重。
蕭有勁離開後,唐憶貧開始閱讀剛送來的文件,看著看著,一份資料引起了他研究之外的好奇心,這份資料顯示——
義珍蓉,女,1981年生,湖南雪峰縣天子山鎮人,RH陰性血型,因販毒被判處死刑……
尹海波推著一車貨在通往碼頭的路上與阿文相遇。
“帥哥,送貨啊,要幫忙嗎?”阿文仍像過去一樣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尹海波。
“這貨挺沉,還真要人出一把力氣。”尹海波發出邀請。
阿文很高興,因為尹海波對他從來就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態度,他感到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他跑過去幫著尹海波推起了小車。
尹海波回過頭衝著阿文一笑,這一笑幾乎把阿文的魂都勾走了。
“你笑起來就露出一口整齊雪白的牙齒,真好看!帥哥交個朋友可以嗎?”
“我們早就是朋友了啊。”尹海波大大咧咧地說。
“我是說那個方麵的朋友。”阿文直勾勾地望著尹海波。
“哪個方麵的朋友?”尹海波明知故問。
“就是上床的那一種……”阿文用雙眼放電。
“我……做不來……”尹海波感到惡心,但還是忍住了。
“沒關係,我教你。不瞞你說,有好多不是我們這種人的帥哥都被我拉下水了。帥哥,我們玩玩好嗎?我真的好喜歡你嗬。”
“這個……不好吧……”
“你看,你都動心了嘛,其實人群中雙性戀者的比例是很大的,你可以玩雙性戀啊,多一種體驗等於多一種人生境界。”阿文繼續引誘。
“這樣……可以嗎?”尹海波四下張望,“可是沒有地方啊。”
“有地方,有地方!”阿文喜出望外,“船上很安全,那裏沒有監控,走,我們快點去!”
阿文用勁幫尹海波推著車,小推車一下子就到了船上。
尹海波卸貨的時候,阿文已找好了地方,走過來向他擠眉弄眼。尹海波發現船上人很少,就隨著阿文走進一間小雜物倉。此刻,阿文早已迫不及待,掩好門就撲向尹海波——結果他沒有撲著尹海波,卻趴在了地上……他正要起身,隻感到背上壓著一座泰山一樣沉重,尹海波此刻已換了一副凶煞麵孔怒視著他。
“你小子好大的色膽,連我的豆腐也敢吃!”尹海波怒目圓睜。
“帥……帥哥,你、你想怎樣啊?”阿文嚇壞了。
“說,昨晚上你們幹了什麼壞事?!”尹海波拎雞似的把阿文提起來。
“我?沒有啊,昨晚我在床上睡覺。”
“好,你不肯講實話,我先把你弄死在這裏!”尹海波把一隻手伸向了阿文的脖子。
“我……我說……昨晚上蕭助理把你們包裝組的帥哥都麻翻了,要我們雜勤組的人玩他們的後麵……帥哥、帥哥,你千萬別說出去,這可是丟腦袋的事。”
“我可以不要你的命,但你要告訴我,你們除了昨晚上,以前還幹了什麼壞事,說!”尹海波目露寒光。
“我沒有,我才來這裏不久,聽我們雜勤的老工人說,凡是來到這島上的帥哥都要被雜勤組的人玩過。”阿文說到此處眼睛定定地盯著尹海波。
“你這樣看我幹什麼?”
“你也一樣被他們玩過——雜勤組的人都是同性戀。因為你們是異性戀,所以同性戀玩你們的時候事前都要麻醉。”阿文說。
尹海波雖然早有心裏準備,但此刻親耳聽阿文說,還是感到無限的恐懼……
“你還知道些什麼?”
“還有……你保證不傳到外麵去我才敢說。”
“我保證不說出去,隻我一個人知道。”尹海波起誓道。
“我們雜勤組的人都是艾滋病病毒攜帶者,編製經常保持一百人不變。每當有人發作由病毒攜帶者轉化為艾滋病人,就要補充新的同性戀病毒攜帶者進來——我也是這樣被補充進來的。聽我們組的老工人說,夏院長他們在從事一項什麼研究,這個所謂的製藥廠包裝部其實就是一個試驗場地。”
“這種極不人道的試驗難道你也支持?”尹海波質問道。
“在這裏我也是沒辦法,敢不從嗎?我的病毒是在兩年前感染的,我在網上傾訴苦惱的時候被這個黑社會集團瞄上了——還有我的愛人唐唐,他其實沒有感染,因為愛我也跟著過來,結果他……”阿文輕聲哭了起來。
“這一次他們使用藥劑,你知道是幹什麼用的嗎?”
“蕭有勁向我們解釋是一種性藥,後來我又聽說其實是一種即將批量生產的防艾滋病的藥,先讓我們使用,接下來就要在包裝六組的女工們身上試驗。”
“試驗包裝六組還是你們出馬?”
“我們不喜歡女人,”阿文說到這裏又望著尹海波,“聽說是要你們搬運組的老工人出馬——這回輪到你也走桃花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