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聽說她當上赤腳醫生和讀上大學,都是靠付出身體代價換來的。我也盤問過,但她矢口否認。第二個孩子出生後,有謠傳說她和院長有染,我就留了點心,有一次果然被我捉奸在床……”說起這件事,唐憶貧忍不住雙淚長流,“我一個堂堂漢子,竟受如此奇侮大恥,我真的什麼念頭都有,經過再三考慮,我向她提出離婚。想不到她竟跪在我身前,求我看在一對兒女的份上給她一次機會……想到孩子,我真的心軟了,我這一生算是完了,再無機會追求幸福了,但我不能讓孩子也失去應該有的幸福……我原諒了她,但她以後並沒有改變她的風流本性,隻是變得更為隱蔽罷了。我很苦惱,隻好一門心思放在事業上。可是,在我工作的那家醫院,真正做事的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每當看到那些業務上一無是處,光會巴結領導的人提職、加薪都在我的前頭,我又絕望了……婚姻不幸、事業受阻,我真的快要崩潰了。這時候,楚天紅對我說,與其在痛苦中煎熬,不如出國闖一闖,她認識一個國外的科研機構,可以讓我去那裏一展身手。”
“我覺得這裏還真的挺適合你的——埋頭做事,其他的都可以不去多想。”義珍蓉打趣說。
“確實是這樣,而且我的工作還真能出成果——想起來,這幾年我真的挺有成就感的,但是也受到良心上的煎熬,畢竟這裏的各項試驗都是致命的,如果受試驗者真是死囚,那也沒得說,萬一……”唐憶貧望著義珍蓉,問道:“你一個農村女孩子,是怎麼走上販毒這條不歸路的?”
“你看我像是一個毒嫋嗎?”義珍蓉反問。
“可這些資料上都是這麼寫的。”唐憶貧揚了揚頭。
“我很想知道,如果這些資料全部是偽造的,你會怎麼想?”
“這……”唐憶貧半晌才搖了搖頭,說,“我還沒有心理準備,但我認為這真的太恐怖了!”
“也許現實比你想像的更恐怖。”義珍蓉說。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怎麼判的死刑,又是通過什麼樣的途徑來到這裏的?”唐憶貧急急地望著義珍蓉。
義珍蓉調整好自己的思路,想著該從何說起,這時,朱衛剛不敲門就直撞進來,說:“唐老師,時間不早了,得馬上把她送回去!”
“啊呀,時間怎麼過得這樣快?”唐憶貧看了一眼掛鍾,對義珍蓉說:“今天就談到這裏,我還會找你的,小朱,快把她送回去!”
“慢!”義珍蓉說,“請你們馬上給我注射麻醉劑,黃元霸他們一旦發現我是醒著的,會連累到你們!”
“有這麼複雜嗎?”唐憶貧皺眉道。
“相信我!這裏比你們想像的還要複雜!”義珍蓉焦急地說。
“真的嗎?”唐憶貧仍不願相信。
“因為時間關係,今天我隻能簡單告訴你——楚丁香是我母親,我不是死囚,至於我怎樣來到這裏,以及這裏的其他內幕,我會在適當的時候仔仔細細地告訴你們!”
唐憶貧與朱衛剛麵麵相覷。
黃元霸急躁不安地在室內來回走動,並不時抬頭看牆上的掛鍾,蕭有勁站在一旁,也是一副幫不上忙使不上勁的無奈神色。
“唉,要是實驗室也有監控裝置就好了,這個時候我們可以悠閑地坐在監控室看著電腦屏幕就能掌握那裏的一切情況。”
“唐憶貧這個王八蛋!”黃元霸罵道,“我原來也提過在那裏安裝監控器,他說既然不相信他,就可以讓他走人。”
“他這不是威脅嗎?”蕭有勁說。
“有什麼辦法呢?隻要這項研究工程沒有完工,我們就不能得罪他。”
“要不,什麼時候我們偷偷裝上去?”蕭有勁提議道。
“說得輕巧,吃根燈草。唐憶貧和他的助手又不是聾子、瞎子。不說這些了,煩死了!”黃元霸罵罵咧咧。
“我真的想不通,尹海波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我們的內幕的呢?”蕭有勁問道。
“是啊,這些天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黃元霸若有所思地歎了口氣。
“我認為隻有一種可能——上次我們在進行‘男男關係’實驗的時候,他沒有吃到麻醉藥,所以當天晚上他處於清楚狀態,在裝睡中知道了我們的試驗過程。”
“對,隻能是這樣!”黃元霸的聲調提高了,“我倒忽略了他是特警,一定有這方麵的防備!”
電話鈴驟然響起,蕭有勁接聽後就向黃元霸彙報:“電話是朱衛剛打來的,他說,‘男女關係’實驗的第一步很順利,沒有發生異常情況,要我們盡快把人送回宿舍。”
黃元霸想了想,說:“你想辦法把義珍蓉弄到這裏來——不能讓唐憶貧知道。”
“這是為什麼?”蕭有勁不解地望著黃元霸。
“我想知道她是不是也在裝昏迷——檢測她的血液裏看看是否有麻醉劑成份。“黃元霸說。
“對,還是黃叔想得周到。”蕭有勁說,“老搬運組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那個尹海波怎麼辦?”
黃元霸不語,但他的眼裏卻射出了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