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已經起身送他們出去,胭脂頗有些不開心,怎麼這樣背著她講悄悄話。
白須老者臨走之前,遞給了葉容一本書簡,麵含憂慮,意有所指勸道:“靜心忍性,方有益成,塗炭生靈,必釀大禍。”
葉容眉眼溫和,伸手接過,目送他們離去,麵上的溫和一下散盡,手中的書簡也化作了粉末,順著他幹淨修長的手指散落在風中,片刻間便了無蹤。
胭脂心裏一驚,不自覺握緊手下的窗簷,葉容似有察覺突然轉頭看來,正對上胭脂這處,眼神陰冷可怖,叫人毛骨悚然。
胭脂嚇得往後一退,不小心壓到了睡出氣泡的龍仔。
龍仔一下被壓醒,驚恐地喚了一聲,見葉容進屋,忙跳起來頂開窗戶竄了出去。
葉容慢慢走過來,手撐木榻彎身看向她,麵色極為和煦,眉眼透著溫暖笑意。
仿佛胭脂剛才看錯了一般,那樣的眼神怎麼可能出現在一個這麼溫潤如玉的人身上。
胭脂根本不敢看他,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瞳孔不安地轉動著,神情動作極為緊張僵硬。
葉容看了許久,突然伸手過來,胭脂下意識地一躲,葉容的手頓在半道,久久不說一句。
氣氛突然緊張起來,那種叫人透不過氣的窒息感一下襲來。
良久,他伸手拿起那束野草花,端詳片刻,忽道:“看見了?”
他眼裏頗有幾分漫不經心,微微挑起的眉梢暗含邪意的探究,全無往日沉穆清雋的感覺,那日滿身是血的殺神模樣又浮顯眼前。
人還是這個人,感覺卻完全不一樣,就像是一個陌生人,穿著葉容的殼站在她麵前。
是,她看見了,那本書是道家的清心訣,他往日有看,如今……卻碾碎了。
胭脂突然覺得無法麵對,她接受不了,哪怕是她做足了準備,也接受不了。
她忙起身往榻一旁逃開他,卻被葉容傾身攔著,一把攬進懷裏。
整個人被他抱了滿懷,清冽氣息撲麵而來,他太用力了,胭脂感覺自己都要被他嵌進身體裏。
胭脂難受地掙紮起來,用力推他,全身都在反抗他。
葉容任由她扭成了麻花一般地掙紮,隻麵無表情地抱著她不鬆手。
胭脂見他不鬆手,越發氣苦,咬著牙死命掙紮起來。
二人無聲較勁了許久,葉容終是變了神情,忍不住開了口,“我就知道你會這樣!”那語調幾乎是咬牙切齒,似在崩潰邊緣。
胭脂隻覺一滴水滑進她的頸脖處,她看向他,微微一怔,他的眼睫微微潤濕,眼眸隱顯水澤,委屈傷心苦澀皆在眼裏,百種摻雜。
胭脂再也提不起半點力氣推他,伸手撫過他的墮仙紋,指尖又輕輕劃過他的原本雅致清潤的眉眼,一陣錐心刺骨,忍不住哽咽出聲。
葉容用力吻了上來,交纏廝磨到發疼,濕潤的眼睫掃過她的臉頰微有道濕感,拂麵花香風稍起涼意,深吻和氣息卻越發炙熱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