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說,古希臘、古羅馬的異教總與各自的政體或社會狀況相關,它們通常僅限於一國之內,較少跨越國境的範圍。因為在教義中常常保留著某一民族的某一城市的麵貌。異教有時候會有狹隘,引發宗教迫害,在異教中也幾乎看不到布道熱忱。所以,基督教來到之前,在西方就不會有大規模的宗教革命。那些曾阻擋異教的障礙,基督教很輕易地就掃除了,它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征服了大多數的人類。基督教的勝利,很大原因是它的抽象而普遍,它比其他任何宗教更能超越國家民族、政府形式、社會形態、時代特征以及種族的特性。而且我這麼說,並非是對聖教不敬。

因此,大革命的確是以宗教革命的方式進行的。然則法國革命所重在現世,宗教革命更注重於來世。宗教把人看作一般的人,不因國家和時代而有異,法國大革命也有這樣的特征,它眼中的公民也是抽象的,脫離於具體的社會。它最關注的是全人類在社會生活中的一般義務和權利,而不單單是法國公民的特殊權利。

關於社會和政府的問題,法國大革命始終在嚐試找出更具普遍性、更自然的那部分,也是如此,大革命才被所有的人理解,也能到處被人們所效仿。

法國大革命好像要開創全人類的新世界,而不局限於本國的革新。因此,它也激發了一股空前的熱情,它的高漲即使最激烈的政治革命也無法比肩。大革命發動了一場宣傳運動,掀起了傳播信仰的熱潮。因此,它始終都具宗教革命的特點,令當時的人們震驚、恐懼;或者幹脆說,大革命已演變為一種新的宗教,盡管它是不完善的,因為它沒有上帝,也沒禮拜日,更沒有來世生活,然而它的士兵、門徒或受難者遍布全世界,就像伊斯蘭教那樣。

但是,我們並不能說法國大革命的手段史無前例,大革命的觀點是全新的。在以往的各世紀,即便中世紀的鼎盛期,也出現過類似的鼓動宣傳者,他們變革具體的風俗,用人類社會的最普遍準則,以天賦人權與本國的社會製度相對抗。然而,這些嚐試無一不以失敗而告終。18世紀,星火燎原般燃燒歐洲的這一大革命,在15世紀很快就熄滅了。要想引發革命,就必須有變化發生,比如人們的地位、社會風俗的改觀,這些精神準備讓學說更深入人心。

有些時代,人和人之間天差地別,那些普遍的法則對他們來說是不可思議的。而在另一些時代,隻要向人們展示某個法則的朦朧麵貌,他們就能潮水般湧向它。

最異於尋常的不是法國大革命采用了各種手段,構築了各種觀點。它的最偉大之處在於,它帶動眾多的民族都能有效地運用大革命的手段,又毫無困難地接受了這些準則。

從某種意義上說,古希臘、古羅馬的異教總與各自的政體或社會狀況相關,它們通常僅限於一國之內,較少跨越國境的範圍。因為在教義中常常保留著某一民族的某一城市的麵貌。異教有時候會有狹隘,引發宗教迫害,在異教中也幾乎看不到布道熱忱。所以,基督教來到之前,在西方就不會有大規模的宗教革命。那些曾阻擋異教的障礙,基督教很輕易地就掃除了,它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征服了大多數的人類。基督教的勝利,很大原因是它的抽象而普遍,它比其他任何宗教更能超越國家民族、政府形式、社會形態、時代特征以及種族的特性。而且我這麼說,並非是對聖教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