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妙琴見歐陽頌一直在注視著她,不知不覺間兩行清淚就順著腮幫子流下來了。歐陽頌急忙拿了餐巾紙讓莫妙琴擦淚,莫妙琴沒有接歐陽頌遞過來的餐巾紙,任憑淚水往下流。她不想在歐陽頌麵前掩飾什麼,她心中確實有很多委屈,甚至經常在滴血。雖然是這個男人毀了她,但她知道他是無辜的,她並不恨他,甚至常常為他感到不平。
歐陽頌見莫妙琴傷感,有些手足無措,喏喏地說:“妙琴,是我害了你,你恨我嗎?”
莫妙琴聽了歐陽頌的話傷心欲碎,一下子撲進了歐陽頌的懷裏,再也抑製不住感情,“嗚嗚”大哭起來,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出來,表明她的無辜,證明她與歐陽頌之間的清白。一時間弄得歐陽頌更加驚慌失措,不由自主地也落淚了。莫妙琴哭了足足有二十分鍾,抬起頭望著歐陽頌的臉說:“你說我是不是個壞女人?”
“不,你是個好女人。在我心中你是一塊純潔無瑕的碧玉,永遠都是,真的!”
“可是天野人卻不這樣看待,永遠會以為我是你的情婦,隻怕我的婚姻都會因此受到影響呢。前幾天婦聯的葉主任給我介紹了個對象,是天野市財政局王夕多局長家有點兒殘疾的兒子,就那人家一聽說我的名字頭搖得像撥浪鼓,其他再也不多說了。唉,在天野我可能……”
“唉,是我害了你啊。這個……妙琴,你是知道的,我們之間真的很清白……”
“別人會說咱們之間清白嗎?”
“那麼……那麼就讓將來的事實說話!不求天地神知,隻求無愧我心!”
“誰會在和我談戀愛之前讓我出示一張處女證明嗎?唉,你啊,真是個天真可愛書呆子!”
“唉……”歐陽頌無言以對。
“我這一輩子算是被毀了,毀在那些烏龜王八蛋的手裏。我不會怪你的,你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個君子呢。嘿嘿,沒有人娶我我就過獨身的生活。”
“真不行就找個離過婚的男人,他們不會嫌棄你的。時代不同了,人的觀念也變了,隻要生活幸福就行。”
莫妙琴吃驚地望著歐陽頌:“虧你能夠說出口,那樣我心理上就平衡嗎?”
歐陽頌滿臉無奈地垂下了頭。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用什麼話才能安慰這位因為他而遭到陷害的姑娘。
莫妙琴這時像瘋了似的,抓起酒瓶狂飲起來,她要麻醉自己,忘掉所有的煩惱。歐陽頌急忙去奪酒瓶,莫妙琴掙脫了,等歐陽頌第二次去奪酒瓶時,莫妙琴已經把瓶中的酒喝光了。歐陽頌知道再坐下去,可能莫妙琴會爛醉如泥,讓他不好收場,就趕緊去結了賬,攙扶著莫妙琴離開酒吧。歐陽頌怕人看見了不好,招手叫了出租車送莫妙琴回賓館。
到了賓館,莫妙琴已經步態蹣跚,難以行走了。歐陽頌幾乎是抱著莫妙琴把她弄進房間的。一進房間,莫妙琴就順勢摟住了歐陽頌的脖子,喃喃地說道:“反正……反正在別人眼裏……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今晚……今晚我就把身子交給你吧?你不要走……”話沒有說完她就瘋狂地吻了歐陽頌。她從心底裏愛慕這個男人,借著酒力,她什麼也不顧了。歐陽頌此時也動了真情,兩個人緊緊地擁抱著,狂吻著滾到了床上。莫妙琴來不及脫掉裙子就把內褲脫了,歐陽頌則急不可待地脫掉衣服壓了上去……
翻江倒海,狂風暴雨之後,歐陽頌爬起來,見莫妙琴軟綿綿的好像已經睡熟了,但她的眼睛似乎沒有完全閉上,兩串晶瑩的淚珠從她那雙烏黑美麗的大眼睛裏滾落出來,順著臉頰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而從下身流出來的血染紅了潔白的裙子,幸好沒有把床單弄髒。歐陽頌心頭頓時升起一股負罪感,他越來越覺得對不起莫妙琴。明天莫妙琴還要和侯壽山回天野去,她的裙子髒了,讓她怎麼邁出這個房間的門。歐陽頌這時想叫醒莫妙琴,可是叫了幾聲莫妙琴根本沒有反應,反而把微睜著的眼睛閉上了,似乎睡得正香。歐陽頌在床邊呆呆地站了足有一刻鍾,然後像賊一樣悄悄地溜出房間,離開賓館。
歐陽頌夜裏沒有回家,他在辦公室裏一宿未眠,腦子像過電影般地回憶著在天野的所有經曆,包括和莫妙琴的交往,以及昨天晚上的莽撞之舉。天亮後,他跑了幾家商店才挑選到與莫妙琴身上那套色調一樣的裙子,買到裙子後又急忙坐出租車趕到賓館。因為昨天晚上歐陽頌是和莫妙琴一塊兒回來的,走的時候他沒有鎖門,服務員也懶得去問,歐陽頌很順利地又來到莫妙琴的房間裏,他連續叫了三聲,才把莫妙琴叫醒。莫妙琴醒後發現自己身下的血跡,又望見歐陽頌手上捧著的新裙子,便明白了一切。她哭了,哭得非常傷心,然而她並不後悔。哭了一陣子她當著歐陽頌的麵脫光了衣服,跑進衛生間洗澡去了,歐陽頌捧著裙子進退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