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都會對後世有影響,這次事件影響了幾百年後的世界拳壇:職業拳手不準參與街頭鬥毆,即使鬥毆務必當上拳擊手套。
這是幾百年後的事情,魯智深現在顧不上,他現在要執行三十六計的最上計:跑。
魯智深:我等於一隻老虎!
跑路是水滸中的主題,試問誰人不跑路,誰人不在路上跑,從史進開始,水滸英雄們就在路上奔跑,“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
魯智深不知道該怎麼奔跑,因為他沒有方向,西北這地方一年隻刮一次風,一刮刮一年。隨風奔跑不是方向,因為追捕他的人可能也會隨風去奔跑,宋朝的士兵很得過且過,很走順風路是沒有人走頂風路的。
後來的魯智深是要羨慕宋江的,因為宋江跑路的時候還有三個選擇,花榮的清風寨,孔明孔亮的莊上,以及柴進柴大官人的莊上,他的分配很均勻,一家住半年,這哪裏是跑路,這是旅遊度假。
現在的魯智深可沒有心情度假,也沒有地方度假,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裏去,於是用了最土的方法,脫下自己的鞋往天上一扔,隨著鞋尖的方向走吧,結果第一次失敗了,鞋尖朝上立了起來,“你這是讓我飛啊”,不現實,第二次,鞋掉到了爛泥裏,鞋尖是往下的,“你讓我挖地道啊”,也不現實,第三次,鞋終於立正了,方向山西,也行,山西的男人都走西口,現在輪到我走東口了。
走東口的魯智深來到了山西代州的雁門關,古往今來這裏都是兵家必爭之地,軍人出身的魯智深下意識的仔細看了雁門關的地形,這是他多年的習慣,猛然間他卻想到,這一切已經跟自己沒關係了,現在的自己已經自動脫離了隊伍,他已經是沒有組織的人了,以前小種經略公老說自己“有組織沒紀律”,現在已經是“無組織無紀律”,現在我是自由的,但自由,很硬的味道。
失落的心情又從一紙通緝令開始高漲了起來,在城門口,魯智深看到了對自己的通緝令,他知道那是通緝他的通緝令,但不知道寫著什麼,他隻是覺得通緝令上的自己很蒼老,有些失真,看來畫工的水平真很一般,應該送他們到宋徽宗那裏培訓一下才好。本來通緝自己是件很煩人的事情,結果他不小心聽到了一個數字,“有捉住魯智深者賞錢一千貫”。
一千貫,自己積攢了半輩子都沒有賺到錢,現在自己的身價居然是一千貫,不少了,不少了,魯智深的心情由此高漲,誰說我不名一文,我現在的身價是一千貫呢。不過等到後來魯智深知道山東的老虎也值一千貫時,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自己居然隻相當於一隻老虎,哎,當然這是後話。
正興奮的時候,魯智深卻被人攔腰抱住,那人卻叫他“張大哥”,這人真討厭,明明姓魯卻叫他“張大哥”,這就說文化人說的“張冠魯戴”吧,也難怪,誰叫張姓是全國第一大姓呢,強勢。
正準備發火的魯智深一回頭,怒氣一下沒有了,原來抱他的這個人正是他在渭城救過的老金頭,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偶遇,當你以為與某個人今生無緣的時候,卻總會在不經意中在某處相遇,所以這就是人生,這就是緣分,水滸中充滿了偶遇,老金頭與恩人魯智深的這次相見就是一次改變魯智深人生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