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平沒有想到,他朝院子內看了看,一時悲上心來。蘇晴從包裏翻出糖果,她笑著遞給小姑娘,小姑娘眼睛一亮剛剛的悲傷神情一掃而光,她拿在手裏說:“謝謝姐姐。”
蘇晴覺得這個村雖然窮,可村裏的人都很懂禮貌,剛剛在路上遇到的那人會說“請問”,這個小姑娘也會說謝謝。
張開平感激的看了蘇晴一眼,對付小孩子的確是女人的專利。
原本蘇晴還擔心自己強行跟來,張開平會生氣,現在得到他的鼓勵,蘇晴更是賣力,她蹲在地上問:“告訴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荷花。”小姑娘口中含著糖,口齒不清的說。
“荷花,真是好名字。”蘇晴說:“荷花,家裏其他人呢?”
“媽媽下地去了。”看起來荷花對蘇晴很信任。
“家裏除了媽媽就沒有其他人了嗎?”蘇晴拿著荷花的小辮子看著問。
“沒有了。”荷花搖了搖頭。
蘇晴輕輕的撫摸荷花的辮子,她心中有些難受,她繼續問:“荷花知道旁邊住的張爺爺嗎?”
“知道啊。”荷花點了點頭,小姑娘以為蘇晴說的是瞎子。
“那你知道張爺爺去哪裏了嗎?”
“去喝酒了。”荷花說:“張爺爺現在可威風了,村長把水庫交給他,現在天天都有人請他喝酒。每天都要天黑才回來。”
張開平聽到小姑娘的話,心裏鬆了一口氣,“老頭子看來過的不錯,每天都有酒喝。”他記得父親沒別的嗜好,就愛喝酒。
荷花繼續說:“不過張爺爺眼睛瞎了,走路不方便。”荷花下意識的認為這幾人是瞎子的親戚。
“眼睛瞎了?”張開平心裏咯噔一下,他急忙問:“怎麼弄瞎的?”
“不知道。”荷花搖頭說:“我小時候見到張爺爺就是瞎的。”
荷花今年12歲,瞎子來這個村差不多18年了,加上瞎子也姓張,所以荷花以為蘇晴說的張爺爺就是瞎子,瞎子來這村的時候眼睛就是瞎的,荷花是在瞎子來五星村以後才出生的,自然不知道瞎子怎麼瞎的。村裏也沒人知道瞎子是怎麼瞎的。
張開平有些焦躁不安,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從褲子裏摸出香煙給自己點上,此刻他的心情矛盾極了。
“怕是父親再也看不見我了!”當他聽到荷花說父親眼瞎的時候,他覺得之前他們之間的矛盾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父親不再是他心中那個強壯有力的形象,他成了一個老人,一個瞎眼的老人。
張開平猛吸一口,被煙嗆著,連咳帶哭心中懊惱後悔。
劉小賀與郭大善回到家。
飯桌上劉小賀說起了在公路上遇見張開平等人的事。
他問爹:“村東有張為國這人嗎?”
劉根生說:“有啊,也就你小,不知道張為國,這張為國可是個傳奇人物。”
“我聽你爺爺說,這張為國當年是國民黨的一個營長,手裏光殺的日本人就不知道有多少,後來兵敗又去山裏做了土匪,做土匪那陣就在咱們臥龍鎮的山裏,之後投了誠,放下槍杆子就回了五星村。”劉根生說:“我記得張為國家裏有個兒子,聽說是當土匪的時候搶了民女虜上山生的,小時候我還跟他兒子玩過,手裏功夫厲害的很,後來突然不見了,張為國之後卻說自己沒有兒子,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兒子。”
郭大善問:“那張為國現在人呢?”
“死了。”劉根生說:“死好些年了。”
劉根生對兒子說:“你應該知道張為國啊,就撿瞎子那家老頭,死的時候,瞎子在後山天天晚上哭的滿村膽戰心驚,你那時候不是晚上都不敢去西瓜地守夜嗎?!”
“哦...”劉小賀一拍腦袋,“記起來了,就瞎子那屋的老頭。”
瞎子今天在劉家喝了個通透,此刻他正搖搖晃晃的往家裏走。
瞎子邊走,邊唱十八摸,他搖晃著腦袋越唱越起勁,夕陽西下,晚霞燒紅了半邊天,瞎子的臉上也是通紅,他朦朦朧朧的看到自己門前有二個人。
瞎子心想這兩人八成是來求自己引水的,他對村裏一直跟自己作對的人,全部都拖著不放水,最近幾乎天天都有人向他求饒喊爺爺。
瞎子路過李寡婦門前更是扯著嗓子唱十八摸,唱的那叫一個得意,李寡婦家田裏的水,現在也還沒有著落,瞎子也一直拖著這個女人。這女人也是硬氣,到現在還沒去求瞎子,因為她知道瞎子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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